第二十一章在意
周屿辞把头向后仰靠在了沙发上,单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重重地吐了口浊气。
腿上坐着的人并不安分,甚至有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不知有意无意,隔着浴袍在撩拨他。
周屿辞喘了口气,把身体坐直,伸手捞了小姑娘按在怀里。
他的呼吸又重又急地打在她耳边,带着热度钻进她的耳道,烫得宋予时浑身细细打了个颤。
她刚想说话,就听见他喑哑的声线。
“今天不能做,你乖,给我抱会儿。”
小姑娘的脸颊被温柔的摸了摸,“你感冒没好,前两天又胃疼,不能折腾。”周屿辞抱着她站了起来,就这样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上了二楼,放在床上。
给她掖好被子,周屿辞便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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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杜虞这么一个熟读有色资料的从小玩到大的好闺蜜,有些知识宋予时说不知道那是假的,无形之中早就不知道被杜虞科普了不知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进脑子里。
比如,传说中男人都很享受被服侍的快感,因为可以有被人臣服的错觉。
宋予时晃着脑袋想起她们两个还就此探讨过一回,到底怜惜和男人的欲望,是不是联系的。
虽然最后,两个母单也没得出个什么有用的结论。
但现在她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而且要说愿不愿意,宋予时觉得她应该是愿意的。
心里似乎是下意识地笃定着周屿辞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顾及她的感受,而且他的技术好她是第一次就开始感受得彻底,所以她对于两个人的夜生活并没有什么恐惧的心理,相反,可以说是享受的。
见他忍得难受,宋予时从被窝里吭哧地爬出来,到刚从浴室里回来的周屿辞身上趴着,像一只树袋熊一样,小手小脚都扒拉在男人的身上:“要我帮你嘛?”
周屿辞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觉得好笑,摸摸小姑娘的脸拉她坐好在自己腿上,让她在自己的胸膛上趴得舒服点。
骨节修长的手指勾着她垂落在后背的发丝,语调带着笑意漫不经心地回她:“那圆圆想怎么帮?”
“嗯…”宋予时坐直身体,咬了咬唇有点害羞,但心里又有莫名的冲动,歪着头看他。
周屿辞看到她的动作就已经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神经一下子都被她的话语拉得紧绷,甚至来不及错愕细想,嘴里已经本能地拒绝了她的提议:“不行!”
他事后想起这一瞬间,都觉得有些了然的讶异。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成了他考虑的中心,无论做什么事情,确保她的感受已经是本能的反应,是一件不再需要思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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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时被他板硬而急促的语调吓了一下,平日里周屿辞无论是做什么都是淡定又从容的,很少见他反应激烈的时候。
她撅了撅嘴,但活跃的心思还没压下去,便缠着他问为什么。
小姑娘睁着一双满是疑惑的眼眸望他:“可是,可是电影里面,男主角都很喜欢让女生给他们…”
她还是不好意思说得直白,问完了就又缩回他怀里。
周屿辞深深地叹了口气,仰起头靠在床头上,半阖起眼揉着眉心不理她。
宋予时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趴在他肌理紧实的胸膛上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想吗?”
说罢,还抬头去看周屿辞的表情。
周屿辞闭着眼深呼吸了几口,手上用力把小姑娘半抱起来重新塞进被窝,帮她把被子掖好:“今晚想睡觉的话,就别乱撩我。”
他有些躁郁的皱着眉头,用手随意地把额前垂落的碎发捋到脑后,一瞬间很想抽根烟缓缓自己的欲望。
但想到她不喜欢他身上有烟草皮革的味道,周屿辞伸手揉了揉她的耳垂,声音很哑地低声哄她:“你今天不舒服,先乖乖睡觉。我去洗澡,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强撑理智去忍着自己的欲望忍得难受,脸色也不太好看。
又怕再在卧室里逗留的话局面就真的控制不住,于是简短地哄了她睡觉,就动身下床去,准备洗个凉水澡冷静一下。
宋予时说不清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感受,有一点莫名的失落,也许还夹杂着一点委屈。
她又是从来都藏不住事的性格,眼眶一下子就变成粉粉的红。
小姑娘伸手扯住正要下床的人的睡衣袖摆,开口的时候声线带上了湿糯糯的鼻音:“你不喜欢我为你做这些事情么,那我下次不提了…你别生气。”
背对着她的人听到她的话后,正在下床的动作顿住,但很快把拖鞋穿上,绕到了她躺着的一侧蹲下。
他皱着眉头打开床头灯,去看窝在被子里的小姑娘。
果不其然便看见她通红的一双兔子眼,难过和无措都快要从那双清泠泠的眼睛里跑出来了。
周屿辞缓了神色,指腹擦过她红红的眼眶。
似乎是很无奈,但开口的同时神色又严肃起来:“圆圆,你…”
一向能言善辩的周屿辞话语卡了壳,他又皱起眉。
她的模样已经在逐渐继续蚕食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耐性也随着欲望的升腾而磨灭着。
周屿辞被自己的神思拉扯得神经钝疼,开口的语调就不受控制地变得生硬,说话也来不及过脑了:“不是别的问题,要是换在以往,她们心里都有数自己的程度,我当然…”
看见眼前的人已经捂不住泪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眼眶里砸落到枕头上。
周屿辞烦躁地吐了口气,止住话头站了起来。
他伸手按关了台灯,只留了浅浅的一盏壁灯还亮着。
周屿辞抿着唇沉默着终结这场对话,脚步急促地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宋予时在昏暗的灯光下把自己蜷起藏进被子里,用力咬着自己的指关节。
眼泪不听话,不受控地从她的眼眶里不停的冒出来,心底一片茫然和酸涩更是翻涌得难受。
小姑娘就这样抽着鼻子抱紧了被子,脑子乱糟糟的想。
始终是会介怀那些过去的吗。
宋予时有些想不明白,她以前从来不觉得会因本身观存在的过去时而难过,做这些无谓的斤斤计较。
但也许是当局者迷,一旦踏进了这件事情,很多情绪就没办法预测和控制。就像现在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在脑子里把自己和他的过去放在天平的两端。
她觉得自己变得奇怪了,不再洒脱。
甚至开始想,他能继续温柔多久,是否会有一天嫌弃她无趣和青涩,最后两个人分道扬镳。
女伴这个身份,从前她看见的是自由,如今她感受到的是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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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时哭了一会儿,觉得鼻子堵住了。
强打着精神说服自己,没有必要让自己因为情感而变得脆弱。
从小充满爱和关怀的家庭环境和教育,一直让她的自我认同感很充盈,本身一个人就不应该因为另一个人而变得自卑而胆怯。
于是她坐起来,抽了抽纸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穿上拖鞋下楼,想去喝杯水润润干得快冒烟的喉咙。一杯温水下肚,宋予时总算是恢复了点精神,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如果真的不行大不了就结束,碰上合适的下一个了就开始新的一段,也没关系。
更何况,现在似乎是她有想法,而他没有。
她缓缓闭了闭眼,把水杯放进水槽。
刚想转身上楼去睡觉,就听见身后浴室门打开的声音。
浴室门打开的瞬间便带出一片凉意,在暖融融的房间里突兀到了极点,像是突然往火炉里扔了一大块的冰。
宋予时就站在浴室门正对面不远的地方,扑面而来的冷意让她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便看见周屿辞从里面出来。
他换了件银灰色的绸面浴袍,系带松垮垮的系着在腰间。
本来就轻薄丝滑的面料,随着他左手抬起随意擦着湿乎乎的头发的动作,勾勒出他线条好看的身型。
周屿辞走向她,伸出右手,似乎是想要把她抱进自己怀里,但顿了顿又把手收了回去。
只是低声问她:“口渴?”
宋予时看着他的动作顿时觉得有些失语,果然离了负距离接触,连连黏糊糊的动作和观察力都消失了吗。
是没看见她红着两个大眼眶还顶着一张狼狈的脸么…正常人看见了,都会立刻就知道她刚哭过。
宋予时蹙起细细的两弯眉毛,有些无精打采,绕过他要上楼,随口应了:“嗯,喝水。”
周屿辞望着她上楼进了房间又砰一声关上门,快速地擦了擦头发,把毛巾随手扔进脏衣篓就抬脚向上走。
-小笼包废话时间:
有些刺总得彻底拔掉,今天辞哥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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