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6章气血上涌
傅剑清穿过厅,走向阳台,从顾天琪身边经过时,对他点头笑了下,出于礼貌的那种。
顾天琪也出于礼貌,点头回应。
然后傅剑清转移开了目光,到了阳台上,打开了洗衣机的门,准备洗衣服。
顾天琪也把目光收回来,打开了电视,随意切换着频道,同时翘起了二郎腿,俨然就像在自己家里。
反正这房子是池念的,傅剑清再怎样也是个租户。
而自己是池念的朋友,外加是赞助她买这套房子的人,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摆出这姿态。
此时池念也进了浴室,流水声传来。那丫头开始洗澡了,顾天琪看了一眼浴室门,又斜了一眼傅剑清。
他觉得自己就像守在妹妹浴室外的哥哥,保护着自家妹子,警惕提防着对妹子心怀不轨的坏小子。
傅剑清把衣物放进洗衣机,倒上洗衣液,设定好模式,又走向了厨房。
傅剑清从冰箱里拿出两罐牛奶,倒进两个玻璃杯里,好像是给池念准备的。
一个在洗澡,另一个洗洗衣服,给两人热杯牛奶,这样的一幕,发生得再自然不过,就像一家人。
如果顾天琪不来,池念和傅剑清就这样朝夕相处。
而此时,顾天琪坐在厅里,也有一种自己是透明人的感觉,简直像空气一样。
于是他打破了平静,对傅剑清说:“池念乳糖不耐,喝不了牛奶。”
傅剑清正往微波炉里放杯子,手顿了下:“这个不含乳糖。”
顾天琪脸色一沉,“她胃不好,喝什么牛奶都不舒服。”
傅剑清按了开始加热键,笑了笑,没有看他,也没回应任何话。
好像不屑于理他。
好家伙,够傲慢的。
不过他也懒得和这家伙计较,等池念出来了,他只要说不许喝,池念必然听他的。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傅剑清那杯牛奶热好了,他拿出牛奶杯,走向自己的卧室,经过浴室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下,对池念说:“牛奶帮你倒好了,在厨房,一会儿自己加热喝。”
“知道啦!”池念的声音从浴室里嗡嗡地传来。人家小姑娘还在洗澡,这傅剑清就这么和她说话,这感觉,就好像他们两个关系亲密,甚至可以共同沐浴了。
想到两人将来成为恋人,一起洗澡的样子,顾天琪心中火气蹭蹭的。
但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说实话,人家爱跟谁好,跟谁好。关他什么事呢?
应该是因为喝多了吧,不然这一晚上怎么净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这些,而是自己今后该怎么生活的问题。
睡公园,睡快餐店,这种事情做一两天还行,就跟体验生活似的,而且那两天由着自己躺平,不思进取,确实觉得很轻松。
就这么下去,也不是不行。厚着脸皮,无耻地活着,谁不会呢?
但是真的不甘心。就像刚才池念说的,那些王八蛋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当然也要好好珍惜。
王八蛋是谁,就是那个万强,他亲爸。
顾天琪这辈子都不会认那老流氓当爸,当然对方也没有想认他,不过就是想要钱而已。
既然是毫无关系的人了,他决定不去想那老混蛋的事情。
他得好好活着,该帮母亲打的官司,也得继续打。
这案子,顾天琪咨询过律师,母亲对顾寒夜的犯罪情节属于杀人未遂,认罪态度好,这种情况会从轻判罚,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但如果加上二十多年前,母亲谋害顾寒夜妈妈那案子,即使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那也是一桩命案,量刑必然会加重。
具体如何判刑,他现在不能确定,只知道,死刑的可能性不大,但无期或者十年之上有期徒刑都有可能。
那就假设母亲要判刑20年,那等到母亲出狱的时候,也许他都已经五十岁了。
到了那时候,母亲也老了,他如果还个穷困潦倒的穷光蛋,如何再去照顾一个刚出狱的老母亲呢?
他不为母亲的罪名开脱,也痛恨母亲犯下的罪,但等到母亲出狱那天,他希望自己能尽最后的孝心,毕竟那是把他带到这世界上来的人。
所以还是要振作起来,至少不要再堕落了。
不过他也不打算再利用顾家的任何资源,除了哥哥给他的这张银行卡……
而这卡里的钱,他也不会乱花,更不会拿去享受生活,他不想让顾寒夜把他看轻。
洗衣机发出一阵噪音,把顾天琪的思绪拽回到这间房子里。
他看向阳台方向。阳台的衣架上挂着一些还没收走的衣物,有池念的,也有傅剑清的。
两人的衣服并排悬挂,好像他们平时的距离也是那么近。
顾天琪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走向阳台,想帮池念把衣服收了。
毕竟在人家里住着,得眼里有活不是么。反正顾天琪是这么对自己解释的。
可这一走到阳台,他就看到了让他血压急剧上升的一幕。
池念的一身白色小内衣也挂在阳台上!
顾天琪气血上涌,努力压住烦躁情绪。
这丫头是不是太心大了,这么私密的衣服怎么能随便晾晒在外面,她卧室里没有地方晾?
她可能什么都不想,但那小子看见了什么想法?这么想着,顾天琪直接帮她收了小衣服。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来到妹妹家里突击检查的哥哥,看着自家妹子被坏小子惦记了,他就忍不住出手。
但当他触摸到她内衣的蕾丝边时,指甲微微发麻,脑海中联想到了一些画面,头脑竟然有些发热。
那小子看见后有没有想法,他不清楚,他自己好像有了些奇怪的念头……
他晃了晃脑袋,赶走了这些混乱的思绪,不让自己多想。
之后他拿着池念的衣服走进了她卧室,然后把衣服先放在了床尾五斗柜面上。
房间里连把椅子都没有,顾天琪头晕的厉害,不知道是被酒精冲击的,还是那蕾丝花边。
他干脆也不和这丫头见外,直接盘腿坐在了她的床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