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母见到闵李氏,破口大骂:“你说什么?谁才是贱女人!”
闵李氏上前推了卓母一把。
她是个粗人,力气大,卓母竟然被她一下推倒。
闵李氏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布带:“反正你也一直反对这门婚事,结婚当天想不开,自杀了,也是有可能的……”
卓母打了个寒颤。
她以为闵家人只是贪心,万万没想到竟然敢谋财害命!
桑枝已经站起来,上前抓住了闵李氏的手。
闵李氏以为女儿心软,说:“你还没听明白吗?这个老太婆不死,你在卓家就什么也拿不到!今天是个好机会,这主意还是你出的,还不动手?!”
卓母惊愕地望着闵香伶:“你……你竟然……”
闵李氏绷直了手里的布带,正要上前,只感觉肩膀一下剧痛袭来,疼得惨呼一声:“啊——!”
那是胳膊被人生生卸了!
桑枝掀开盖头,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脸:“卓夫人,莫怕!”
门口有人听到动静,连忙冲进来,面对场上倒地的两个人,和一个陌生的新娘子,都是满脸惊愕。
卓夫人:“你、你是谁?”
闵李氏也惊愕地瞪大眼睛:“你是谁?我女儿呢?我女儿呢!”
桑枝来不及解释,见人越聚越多,便大喊:“闵李氏意图谋害卓夫人,人证物证俱在,立即送往官府法办!”
卓家下人一听这话,立刻怒发冲冠地上来护主,把闵李氏擒住了。
卓夫人被人扶起来。她惊魂方定,连忙回头去找那新娘子的身影,却什么也没找见。
这场婚礼不欢而散,宾们被卓家人逐一送离,很快方才还热闹的现场便只剩下满地的红绸。
于娴娴从转角走出来,驻足在一颗老槐树下,扬声问道:“这场戏看得还满意?”
树上传来叶栖元的声音:“你何时发现我们在这儿的?”
他旁边还有龙卿。
于娴娴抬头朝龙卿打招呼:“师父,你跟叶大夫混一起之后,爬树的功夫好像日益见长了?”
龙卿轻飘飘地从树上跳下来:“你最近跟卓洪总是见面,就是谋划这个?”
于娴娴:“你吃醋啦?”
龙卿:“……”
叶栖元丝毫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我可不会说是谁一大早非要下山……”
龙卿:“咳咳。”
叶栖元摆摆手:“戏散场,我也走了。”
于娴娴望着他的身影,摇摇头。对龙卿说:“其实主意不是我想的,卓洪这么办,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要是换成我,肯定有更绝的办法。”
龙卿不作声,似乎也要跟着叶栖元离开。
“等等,师父!”于娴娴拽住了他的衣袖。
不等龙卿回过神,她已经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把人拉到了正堂前。
堂前的红烛、地毯、双喜字的贴花都还在,布置得艳而不俗。
“这么好的场子没少花钱,浪费了多可惜!”于娴娴说。
龙卿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就已经被她拉到了正中央站着。
两人对望,于娴娴的眼睛炯炯有神,闪过流光:“一拜天地——”
龙卿:“你!”
连忙左右看看无人发现,他抓住了于娴娴的手把人从这里拉到一边:“胡闹!”
于娴娴的眼睛落在被他抓住的手上,露出诡计得逞似的笑:“师父牵我的手了。”嘿。
龙卿从小可没少牵这位徒儿,从前觉得很自然的动作,被她这么一说,就觉得变了味道。
他烫手似的把人松开,想说什么责骂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口,叹了一声气,抬脚离开。
于娴娴在后面追他:“师父,等等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