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岩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紧,因为郭海超无意的一句话,姜岩的心情陡然变得很差。
那个老刑警是他曾经的师傅,生命定格在53岁生日那天,他是带着一身病痛自杀的。
姜岩放下一只手捂着胃部,胃又疼了。
但是刑警,小伤忍,大伤扛,轻伤不下火线。
他这么点疼痛更不算什么了。
两人到达简梦期家的小区时,正好和于晓蕾撞个正着。
“蕾姐,买什么了?”
于晓蕾:“两位老人和简梦期妈妈到现在什么也没吃,我看他们那样子,孩子没找到,他们就先倒下了,所以出来买点早餐。”
姜岩没吱声,走在她前面进了电梯。
到了简家,是简梦期的妈妈方韵开的门。
姜岩抬眸,三十五岁的女人面部没有一丝皱纹,一看平时就保养得宜,头发柔顺的垂在肩膀,一身家居服平顺不见一丝褶皱,看见他们时,双眸闪过一丝不安,但是触及到姜岩的眼神时,她下意识地回避了视线。
于晓蕾把早餐放在茶几上,柔声劝慰着两位老人多少吃点。
老太太一边垂泪一边摇头,“我一想到我宝贝孙女,我就难受,叫我怎么吃,这都天亮了,还没找到她,她会不会、会不会……”
一旁的老头子连忙劝她打住,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方韵抽过茶几上的面纸递给婆婆,小声地安慰着。
于晓蕾看了一眼姜岩,后者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于晓蕾把手里资料袋里的监控照片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你们看一下,照片上的人你们认识吗?或者说能不能认出来?”
老太太手颤抖着,从茶几上拿起照片,而方韵一动不动,视线下移,然后缓缓地拿起照片。
姜岩并没有坐着,趁着他们看照片的功夫,他四周参观了一下,最后来到了阳台。
早上阳光温柔的过分,透过玻璃照在那些绿植上,似是镀上了一层佛光。
厅里,时不时传来于晓蕾的询问声以及老人的哭声,自始至终,方韵没有说过一句话。
姜岩看着绿植上那微湿的叶子,转身入了厅。
他在方韵的对面,茶几的另一头坐下。
“昨晚,有家长打电话到警局,说怀疑简梦期是离家出走,原因就是她女儿说简梦期对她说过不想回家的言论,方女士,你女儿失踪之前,你是否和她有过矛盾?”
方韵握在一起的手下意识一紧,她摇了摇头,“没有。”
姜岩黑眸直直地盯着她,“撒谎。”
方韵着急的抬头,语气有些急,“我、我真没有,我……”
看她那副模样,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韵儿,你……”
“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就是,就是撕了她的画,她天天都在画明远,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说完,她就哭了起来。
老太太叹口气,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儿子儿媳感情深厚,明远去后,方韵也一度受不了打击,除了简梦期房间的合照,屋里关于简明远的照片全被老两口带回了老家。
郭海超看了一眼女主人,眼眸里盛满了同情,只有姜岩和于晓蕾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姜岩,老大太没有同情心了,可是为什么蕾姐也这样?难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郭海超这个菜鸟不知道的是,眼前的方韵完全不是他看到的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