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婆婆心善？心疼她？
清晨。
整个黑市都冷冷清清，习惯了‘夜生活’的大家，这会儿还没起床呢，哪怕是有卖肉包子的，也打着哈欠，一脸惺忪。
她披着黑色风衣，低着头，缓缓走进红窑。
一路很是顺利，连擦肩而过的路人都没几位。
只是今日红窑内也很安静，一贯见到的秦姨也并未露面。
倒是她的‘婆婆’，早早的在大堂内等着了。
她一身黑衣，好似才干完活的样子，疲惫的连手指都抬不起。裤脚甚至还是潮湿的。
有谁能想到，就这么个看上去年过六十的老者，会和穆军侯是那样的关系呢？
看她疲惫的样子，陆晚舟忍不住上前，帮她按一按。
方老倒是不曾阻止，眯着眼，似乎还挺享受的。
俩人的关系，似乎在这一刻确定了。
“我以为你早就会来找我了。”
她似乎很笃定，陆晚舟会坚信她所说的就是真相。
半响后，缓过神来，她叹了口气，听这语气，似乎很失望。
陆晚舟思索了片刻。
“将军尚未醒来，我一妇道人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您，请见谅。”来找她干嘛呢？复仇？
让整个穆府为她所用？
将军并不想如此，她怎能让他失望呢？
“呵，妇道人家？我看你，挺有主见，逼得狗皇帝去守墓，扶持愚蠢皇子做太子，只要你想，朝廷不都在你掌控之中吗？”
方老勾起一抹冷笑。
明显这是搪塞她的话。
一时间，陆晚舟不知该和‘婆婆’说什么的好。
话不投机半句多。
又是片刻的沉默。
“你若不想管此事，我也不强迫你，穆府十万大军，保护的是大祁，都是精忠报国，重情重义的战士，不该因这些阴暗肮脏D污了他们的忠肝义胆……”忽地，她拉着她的手，道。
有气无力的声线，却透着一丝丝的清明，仿佛在重重黑雾后边，还藏着一轮炽热又明亮的光。
她厚重的茧磨蹭着陆晚舟手背，咯的生疼，竟是比将军的手还粗糙的许多。
随即，陆晚舟脑海中就浮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印象实在太深刻，久久无法散去。
她背负着血海深仇，在这脏乱的地方，潜伏了二十年，这样的深仇大恨，陆晚舟也没资格劝她放下，因换做自己，只怕会更加疯狂。
忽地，她对这位陌生的‘婆婆’充满了同情和怜惜。
“你腹中孩子可还好？”
她跟着又道。陆晚舟手心一颤。
只见‘婆婆’的目光，盯着她掩藏在黑色披风下的肚子。
她后背不由得冒起冷汗。
怎么看出来的？还是说，穆府也有她的眼线？
“阿停生死不明，你还能长胖，出行时，穆府士兵如此紧张，就连阿停身边的侍卫都时时刻刻在身边……我是过来人。”
只见她眯了眯眼，笑的是那么和蔼，慈祥。
好像她就是个很普通的，期待孙儿出生的老奶奶。
一时间，陆晚舟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你是该在穆府好好养着，其他的事情，就别管了，我不勉强你，但你……也别再多管闲事，宗人府那样阴冷的地方，就别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