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霞想了一个阴损法子,那就是在谢府门口卖荷包,专门卖陶纤然做的刺绣荷包,例如黄色缎口满纳菊花双喜小羊纹腰圆荷包、湖色缎绣荷花纹花篮式荷包、石青色缎平金银锁绣灵芝团寿纹椭圆荷包之类。
起初,游小霞故意拔高了嗓音,吆喝道:“瞧一瞧,看一看,谢郎君佩带的荷包,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可惜,没有娘子感兴趣。
哎,长安娘子都这么清醒呀,竟是没有一个恋爱脑去认真喜欢谢清然,大概就是嫌弃谢清然这能够被秋风吹得化作蝴蝶的破身子。
陶纤然倒是偷瞄了一眼,却被沈婉凤拉走。
游小霞如何认出陶纤然的,就是因为沈婉凤那张殷勤至极的嘴脸。陈郡谢氏,乃世家大族,谁不巴结呢,关键是要巴结得上才行。
然而,游小霞又想了一个更加阴损的法子,那就是向谢清然借了一百银子,接着买通几位活泼可爱的小娘子,同游小霞讨价还价,买下这些荷包。
游小霞算是有点女人的直觉,一眼就识别出来,诸多荷包之中,一只白缎地五彩平绣花卉纹荷包,极其精致,还残留了一点几乎瞧不见的血渍。
游小霞猜想,这是陶纤然的心头好,应该不能忍受被卖。
果然,当游小霞竭力想要卖掉这只白缎地五彩平绣花卉纹荷包,陶纤然忍不住挣脱开来沈婉凤的手,直奔她游小霞的面前。
“这些荷包,是你哄着谢表哥赠送的!”陶纤然气得脸颊涨红。
“陶娘子,你弄错了,谢郎是自愿的,我没有哄骗。你可以出门打听一下,无人不知,我游小霞是大理寺丞池明洲的女人。不过,谢郎要硬塞给我,我没有办法,只能卖掉,以证明我和谢郎是清清白白的。”游小霞假装无可奈何地叹道,嘴角却是特意微微上扬。
对于一个人,最大的羞辱是,自己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东西,却是别人喂到嘴边都不想要的小玩意儿。
陶纤然显然受到莫大的羞辱,气得浑身发抖起来。
“游小霞,你是什么货色,心底没有认知么!池寺丞,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寺丞,自然对你这种泼辣小娘子的身体有所喜欢。可是,日子久了,也就相看两相厌,你迟早要被池寺丞抛弃的。咱们纤然就不同,陶家有女百家求,一出生便注定是当凤凰的。”沈婉凤笑得阴阳怪气。
卧槽,她游小霞还泼辣,她一没动手二没爆粗口。
不过,沈婉凤既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中,给她游小霞安一个泼辣的坏名声,她游小霞索性从了沈婉凤,撸起袖子,冷笑连连:“沈婉凤,你名字带一个凤,你又是什么货色,想当凤凰的山鸡吗?实话告诉你,谢郎获得陛下赏赐的甘露丸,身子骨大好,很快就是谢家有郎百家求。到那个时候,我倒是想看一看,你和陶娘子是否还这么要好。”
“游小霞,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沈婉凤骂道。
语罢,两人扭打成一团,很快便吸引了不良人,又各自灰溜溜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