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和殿下感情真好。”沈婉凤深深作揖,表示感谢。
接着,沈婉凤侃侃而谈了,声泪俱下,却是听得游小霞打瞌睡。
说什么舞阳长公主不嫌弃她沈婉凤这捕快出身,经常邀请她沈婉凤去府上做,还拉着手闲话家常。她沈婉凤还说得有模有样,道是最近相亲不顺利,都是舞阳长公主安抚的。
听到这里,游小霞只想给沈婉凤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舞阳长公主是什么性子,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她压根就不需要好姐妹。抬举她沈婉凤,怕是沈婉凤偷偷摸摸地帮忙物色面首了,别以为她游小霞推测不出来。
又说什么舞阳长公主喜欢跟她沈婉凤说贴心话。比如说,平康坊某个不方便指名道姓的小倌,舞阳长公主其实入了心,觉得事事妥帖,可惜舞阳长公主信不过那个小倌。沈婉凤声称自己亲自下场去试探,结果很令人失望,只能如实告知舞阳长公主。
游小霞听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游小霞暗搓搓地想,沈婉凤怕是也很享受,试探小倌的过程,毕竟可以打情骂俏,还是打着舞阳长公主的旗号,自个儿不会坏了名声。
还说什么舞阳长公主很贴心,知道她沈婉凤喜欢吃市井气息浓厚的茶水,例如芝麻盐笋栗丝瓜仁核桃仁夹春不老海青拿天鹅木樨玫瑰泼卤六安雀舌茶,便吩咐了侍女跑了大半个长安,请来老长安人,替她沈婉凤调制。
此时此刻,游小霞皱起小眉头,紧紧地捂住嘴巴。她游小霞害怕一开口,就会揭穿沈婉凤的真面目,这个芝麻盐笋栗丝瓜仁核桃仁夹春不老海青拿天鹅木樨玫瑰泼卤六安雀舌茶,是她游小霞和温绣绣带到安业坊衙门品尝的,还吐槽很难喝,就是名头很有趣。结果,沈婉凤记住了,拿到舞阳长公主那边说一说,引起舞阳长公主的兴趣。
哎,反正就是人死了,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反正,半夜不怕鬼敲门。
“沈娘子,你叫什么名字?抱歉,本宫记性差,舞阳姑姑这里也不常去。不过,本宫觉得,舞阳姑姑,一直都过得不快活。也许,很多人觉得,锦衣玉食就是快活。可是,锦衣玉食也是要付出的。多少次午夜梦回,我听舞阳姑姑府里的侍卫说,舞阳姑姑会悄悄落泪。女人嘛,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总有不同于男人的柔软……”云安郡主轻叹道。
“郡主殿下说得真好,我叫沈婉凤,是安业坊衙门的副捕头。”沈婉凤作揖道,态度愈发恭敬。
“安业坊衙门,那是前途无量的衙门。”云安郡主浅笑道,气质清婉,宛若初开的梅,宛如降落的雪,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刹那间,游小霞想到了池明洲。
对呀,池明洲和云安郡主是同一类人,润泽万物,滴水不漏。
“诸位,烦请大家畅所欲言,本宫替舞阳姑姑真诚道谢。”云安郡主福了福身子,美丽不失哀伤,毫无矫揉做作的痕迹。
然后,众人追悼,竟是不敢含沙射影地说一句舞阳长公主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