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经验,小雨处理起海鱼来,得心应手。
除了海鲈鱼之外,云药还让她处理了别的海鱼、海虾。
“既然是做烧烤,便什么都能烤,你们尽管去捞鱼,我在这儿做给你们吃。”
吹着微微咸湿的海风,云药也是手痒,打算来个海上烧烤,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赵祁玉拍着手,欢喜嚷嚷。
全场他是最为欢快的那个。
旁的船员和卢奶奶自然也是高兴的,但都收敛了很多。
云药瞧他这样开心,也没说什么,只是抿着唇笑了笑,“你捕捞的时候注意着写安全。”
“我记得了,娘你放心吧。”
赵祁玉随意地挥了挥手,但见模样,也是记住了云药的话。
见此,云药便专心弄自己的事情了。
她将小雨处理好的海鱼,用盐巴、辣椒面、酱油拌上葱姜蒜水,便是香喷喷的烧烤料汁了。
云药用这料汁将鱼肉抹匀。
放置在一边。
除了这些,还有鱿鱼和虾蛄,也抹上一样的酱料。
然后放到炉子上开始进行烧烤,途中还不忘来回抹油。
在红彤彤的炭火,将海鱼烤得滋滋冒油。
云药用小葱绑成一捆,做成小刷子,一只碗里装了油,她便用这一小捆葱沾了油,在烤鱼身上打了个滚儿。
焦香麻辣的味道,不一会儿就被烤了出来,不停地往大家鼻子里钻。
这会儿子,干活的几个人,心思都不在手里的活上面了。
眼睛时不时往云药那边瞟过去,喉咙不断地滚动。
一看便是馋了。
待烤得差不多了,云药尝了一口海鲈鱼,味道比她想象的更加香辣可口。
她冲着赵祁玉招了招手,“快来尝尝,这可是你亲自捕捞上来的海鱼。”
赵祁玉兴奋放下手里的捕捞网,蹦跶地跑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正要伸手。
被云药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将手擦洗干净再吃,你也不嫌弃腥得慌。”她笑着嫌弃,实际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
赵祁玉嘿嘿一笑,赶紧按照云药所说的做,去渔船边上,用早就准备好的井水洗了洗手。
这才直接伸手抓起一条大鲈鱼吃了起来。
“唔……好吃……太好吃了……”
他吃的香,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云药便把虾蛄这些海货也放到他面前。
她又烤了一份海鱼给船员和小雨吃。
一开始几人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都没忍住云药的烤鱼香气的诱惑,就赶紧大吃特吃了起来。
云药想得周到,卢奶奶年纪大了,烤鱼不太适合她吃,专门用碗给她顿了鱼头汤,奶白奶白的。
卢奶奶两眼微微泛红,喝了一口鱼头汤,直夸赞云药做得好,这鱼汤鲜香味美。
“好喝好喝。”
她喝完之后,还有些不舍得一下子吃饭。
同云药感慨起来,“我也是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还未喝到过这般滋味的鱼汤,云丫头,你这手艺实在是绝妙。”
“恐怕县城里的酒楼都比不过你这手艺。”
“说起我娘的手艺,那就可厉害了。”
赵祁玉吃得正忙,听了这话,眼神亮了亮,正想说县城第一云和酒楼,还买了不少云药的菜方子做菜的事情。
但云药递过来一个眼神,成功制止了他想要说的话。
“这回你跟我出来不亏,你一个人便吃了一堆鱼骨头和虾壳。”
云药故意打趣赵祁玉,岔开话题。
“那还是得多谢娘,待我出海饱餐一顿,回头说给爹听,保管他羡慕我一回。”
赵祁玉说着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似乎已经想到了赵墨山羡慕嫉妒他的情形了。
“你呀,你爹要是知道你这么编排他,估计理都不想理你。”
云药没忍住打破赵祁玉的自我幻想。
赵祁玉无所谓地裂开嘴笑笑,“反正我吃得多,长得高,日后我要比我爹更壮实。”
说着他又去帮忙捕捞海鱼,让云药再给他烤一些海货,他这么现捞现吃,像是得了某种趣味。
没多久就吃了个肚圆,还打了个大大的饱嗝,才停了下来。
卢奶奶瞧他这自在的模样,忽然笑道:“这男娃娃,就是要这样糙养着,那些细姐儿精心养着,娇气得很,像小雨这般能吃能跳的,好养活,好着呢。”
云药赞同地点点头,“我让他来也是有这个意思,不想把人养娇气了。”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聊上几句,倒也是闲适。
等一船人都吃饱喝足后,云药看今日出海捕捞海鱼的量也够了,便让大家停船靠岸,准备将海鱼运回县城。
谁知渔船刚到码头,便看到了云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云丫头,不好了,你赶紧下来,你爹来找你了。”
云婶满脸着急,朝着云药不停地挥手。
云药听到是云大庄的事情,不敢耽误,将运送海鱼的事情交给了小雨和赵祁玉。
她便跟着云婶离开了。
两人快步来到云婶家,云药一眼就看到了云大庄。
“爹,你怎么来云婶家找我了,我之前不是让人递了消息回去么,我和相公搬到了县城里去住了。”
云大庄忙摇了摇头,“我没收到消息,我来还是因为你后娘那个弟弟,那个姓谢的,竟然考上了秀才,他们谢家人这回可算是翻身了。”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一脸为难地看着云药。
云药不解,“他们谢家无论考上秀才还是状元,同我们有什么干系,莫不是他们去家里为难你们了?”
说到这里,云药的眼神暗了暗。
若真是这样,那谢家人可真是欠收拾,上回的教训看来还是不够。
云大庄看着云药,面容沧桑了几分,“他们姓谢的一家人,都不是东西,你也知道,咱们乡下人,都知道秀才厉害,人人都尊敬读书人的。”
“你后娘她那弟弟竟然来挑唆村里人,说你后娘忘恩负义,不孝顺父母,故意败坏她的名声,这回可好,村里那些个长舌妇,竟……”
云大庄说着说着,便眼眶湿润了起来,似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云药面色沉重,一片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