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律师在场，他们审问难度会增加。
沈兴博早就料到这点，所以也没有太意外，他让谭家乐把师奶带到审讯室。
谭家乐看了眼顾灵希，当即去拘留室领人。
沈兴博看向顾灵希，“那个男嫌疑人是律师，心思缜密，不好对付，师奶是个家庭主妇，好对付一些。”
顾灵希懂了。
她进了审讯室，徐芷晴也在里面。
这审讯室是个狭窄的空间，四周都是白色的墙面，贴着瓷砖，屋内有一张三角形桌子，一侧是摄像机，负责记录口供，如果凶手认罪，录像就有可能当重要证据。
徐芷晴坐在桌子的一面，对面坐着嫌疑人，她的手脚没有被铐住，老老实实坐在椅子里，她身后还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看对方的打扮就是律师。
顾灵希坐到徐芷晴旁边，徐芷晴负责问问题，顾灵希则是戴上手套，朝对方招了招手。
师奶打量顾灵希好几眼。重案组向来都是穿便服，所以她也没有怀疑对方不是警察，可是她招手的动作是就让她困惑，“你想干什么？”
徐芷晴淡淡道，“她只是检查你手上有没有伤，放心，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虽然她语气很淡，但是内心都有些紧张，因为顾灵希不是警察，她没资格对嫌疑人进行身体检查。
师奶将信将疑，看向站在边上的律师。
律师看了眼顾灵希，点了点头。
师奶只好不情不愿将手递过去，顾灵希握住对方的手，装作仔细观察她的手和脸的样子。
她用的力道很轻，也就一会儿，就将手松开。
律师和师奶也没将她当一回事。
顾灵希查完，就跟徐芷晴使了个眼色，对方朝她点了下头，顾灵希就出了审讯室。
沈兴博让她跟自己进督察办公室，等她坐下后，他有些急切地问，“怎么样？凶手是谁？”
顾灵希觉得有时候警方破案率低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时候监控少得可怜，证据又很少，嫌疑人又喜欢撒谎，警方也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精准判断出谁是真凶。
她叹了口气，“你们警方被误导了。”
沈兴博办案经验丰富，也不是蠢人，一点就透，当即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他们夫妻串谋骗警方？”
顾灵希点了点头。一开始她以为是罗生门，夫妻感情不合，都想害死对方。可是算了卦，她才明白一切都是两人计划好的。
“当时开车的是律师，但是老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抛尸也是两个人一起的。律师担心老婆守不住秘密，还特地把结婚戒指扔进到尸体旁边。
后来他一手导演了双簧记。因为有两个人嫌疑人，警方就不能给他们定罪。因为香江法律疑罪从无。只要有两个嫌疑人，而且又不可能是共犯，警方就不能给他们定罪。”顾灵希不得不说这律师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沈兴博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这也就是凶手在杀完人之后，通常不锁门，因为门开着，就意味着谁都有可能进去杀人。范围就扩大了。
沈兴博几乎是被气笑了，“居然挑衅警方，他们把香江法律当什么了？”
有时候破坏法律的却恰恰是最懂法律的人。这个律师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们能算出真相。
沈兴博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你的卦金，这个案子牵扯太广，暂时不能对外透露。张Sir说，我以后可以请你算卦，但是你要保密。这事传出去有损警方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