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太太震惊到难以说不出话,围观市民也被这话震住了。连责骂都忘了,全张着嘴看向顾灵希。
什么意思?婚前两人就搞在一起了?还把情夫介绍给自己女儿?这是方便她在家偷情吗?
老板抚了抚额,刚刚得知岳母跟女婿搞到一起,他就已经无法接受了。没想到真相还能更炸裂。这一个个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一点伦理道德都没有。全是畜生吧!
阿飞性子鲁直,他心里有个猜测,不敢相信,就催着问,“为什么呀?”
顾灵希摊了摊手,“因为他们年龄悬殊太大,走在一起会被别人嘲笑。如果阿峰当了她女婿,大家就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就只是为了脸面!刘太太就把女儿推进火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自私恶心的妈!
人群中有人发出灵魂般的拷问,“刘太太,这真是你女儿吗?亲生的?”
但凡亲生,谁舍得糟践自己的女儿。简直匪夷所思。
刘太太捂着被打的脸,一声不吭。
田太太猛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她会不会不是她妈亲生的?可是两人有几分相似的容颜又很快打消她的疑虑。她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也像是被至亲伤透后的麻木,她的心被深深的刺痛,忍不住自嘲,“我真失败啊。竟摊上你这么个妈!”
她擦了擦眼泪,看着周围人同情的眼神,心里又酸又涩,挤开人群,匆匆离开了。
刘太太捂着脸,也想挤开人群出去,她却没那么顺利,围观市民厌恶她,趁乱使坏,又是掐又是拧,等她走出包围圈,胳膊青青紫紫,瞧着就吓人。
热闹没了,围观市民也渐渐散了。
顾灵希趁他们离开之前,吼了一嗓子,“大家想算命可以找我!一天一卦!一卦五十!”
大家笑了两声,议论着,三三两两离开。
虽然围观市民走了,但是这次算命带来的影响却是迟迟不能消散。
老板就不必说了,他就特别不能接受这种没有人伦的事情。
倒是后厨田叔以前听过不少这样的事,而且丈母娘和女婿相对来说比较罕见,公公和儿媳乱伦的概率更高。他曾经亲眼见过。
阿敏听到这种事情还很常见,就唾骂这些人无耻,“只顾自己的私欲,一点伦理都没有。真是枉为人!”
阿飞也跟着骂,“就是!这世上那么多男人女人,就非得在自家屋里划拉。丢人现眼!”
这事要是换成自家,估计全家人出门都得被人指指点点。想想就憋屈。
阿敏骂完才觉得心里舒服些,她眼巴巴看着顾灵希,“大师,田太太会跟她老公离婚吗?”
顾灵希还没回答,阿飞已经迫不及待道,“肯定得离啊,跟这种人过日子,不恶心吗?这男人也不是好东西。”
这不是简单的出轨问题,他还把自己的孩子送人。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其他人也都盯着顾灵希,好在她没让大家等多久,点了点头,“离了。她借由这件事向两人敲了一大笔钱,带着儿子出国定居了。”
“出国也好。省得留在香江,被这两人恶心!这关系简直太混乱了。”老板也是松了口气,称赞田太太足够机智。
阿飞也觉得这样做挺好,“田太太倒还好。她毕竟是成年人,心理素质比较高。可是孩子多别扭啊。是叫哥,还是叫舅舅呢?全乱套了!”
“以后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阿敏觉得田太太是个勇敢的人。将来日子肯定错不了。
没一会儿就到了饭点,老板继续雇佣顾灵希做短工。如果她累的话,可以歇一歇。
顾灵希却笑道,“我没事。我现在特别有力气。”
这话有夸张的成份。但是她最近力气的确见涨。以前她端三回盘子,手就酸得厉害,后背能沁出一层汗。现在她端五回盘子,手才会酸。这已经是可喜的进步。
等过了高峰期,老板就先回去了,他急于把今天发生的八卦回去分享给自己的老婆,“她一个人在家只能看电视,也没人陪她聊天,太无聊了。我要是告诉她这事,她肯定很兴奋。”
老板还特地打包一份吃食回去,这样就不用下厨做菜,“我老婆最近害喜比较严重,闻不了油腥味。”
顾灵希跑到对面的糖水摊买了三份双皮奶,分别给老板、老板娘和阿敏,感谢他刚才帮她拉生意。
她性格内向,不太会说话。要不是有老板和阿敏帮衬,这单生意就黄了。
常人言: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前十八年只学会做家务,至于接人待物,她一样也不会。以后她要跟老板和阿敏多学学。
老板哭笑不得,“就五十块卦金,你买糖水就花掉三十。你吃亏了。”
“不能这么算。要是没有你们帮我拉生意,我连剩下的二十都没有。”顾灵希觉得有舍才有得。老板帮她已经够多的。她不能把人家对她的好视为理所应当。这可不对。
老板点点头,“好吧。我替我老婆谢谢你。”
阿敏也朝她道谢。
老板急匆匆离开,阿敏捧着自己的那碗双皮奶,羡慕得捧着下巴,“老板真是个好男人。结婚多年,老婆不能生,他也不在外面包二奶。那个阿峰真是饥不择食!两个都是没人伦的东西。”
阿飞嘻笑着凑上前,“我也是好男人。”
阿敏呵呵笑两声,没有说话,她扭头看向顾灵希,“大师,你之前给我算命,有没有算出我真命天子什么时候出现?”
阿飞冲顾灵希挤眼睛,顾灵希装作看不到,“算出来了,不过要等三年后。”
阿敏失望地趴在收银台,“居然还要这么久?!”
顾灵希就笑道,“好饭不怕晚。至少你还能碰到真命天子。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碰不到,要孤独终老。”
阿敏听到这话,跟着乐了,“也是!我好歹能修成正果。要是遇人不淑,那就是蹉跎青春。确实不值得。”
顾灵希一直忙到晚饭结束,见天色不早,她就先回去了。
走到巷子口时,她又被之前那几个要债的古惑仔拦住去路。这回他们倒是没有将她撸到巷子里,反而好声好气问她,有没有见过大眼哥。
顾灵希见他们态度好,她也没有躲闪,摇了摇头,“没有!我这两天都待在冰室。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冰室的员工,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这回他们没有纠缠,也没有恐吓,说完就离开了。
顾灵希疑惑,怎么突然转性了?还有他们刚刚问的话什么意思?
难道……大眼哥失踪了?
想到之前的算卦内容,她幽幽叹了口气。
翌日,顾灵希到冰室,就听到冰室里的食们几乎都在讨论昨天发生的事情。
香江人爱八卦,尤其这又是发生在附近的事情,经过大家的口口相传,附近几栋大厦的住户都知道了。
看到顾灵希时,他们就会告诉旁边人,“就是她算的卦。你有什么想算的,找她给你算,她算得很灵的。”
“猪肉荣,你不是想知道你儿子什么时候娶媳妇吗?让大师给你算一卦吧?不贵,一卦才五十。”
猪肉荣嗤笑一声,“我儿子刚上大学。我现在找她算卦,要几年后才能应验,要是她算得不准,我上哪找她?!”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想算卦都是家里有急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有个正在吃叉烧饭的靓妹吃完饭后,三两步跑到顾灵希身边,“大师,你快帮我算算,我家汪汪去哪里了?我把家里找遍了都没找到。”
她生怕顾灵希不愿帮她找汪汪,“我家汪汪特别可爱,我父母去世时,是它一直陪着我。它还学顶球,逗我笑。我每次回到家,它都会给我叼鞋子,我不高兴时,它还会作揖哄我开心。我不能没有它。”
顾灵希见她这么着急,正好店内人也不多了,就示意她坐下,掏出手套给她算。
她一开始听靓妹叫“汪汪”,还以为是狗,没想到却是猫咪。
眼前出现的屏幕,里面是黑漆漆的,这是一只黑色的猫咪,毛色漆黑,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圆溜溜如宝石般的眼睛散发幽蓝的光。
她看了好半天才确定周围是个地下车库,因为猫咪扒拉铁门时发出的叮咚响,正是铁皮声。
她松开手,“猫咪在地下车库。”
靓妹蹙眉,“地下车库?这怎么可能?!我从来不带它到黑暗的地方。”
顾灵希只管结果,不问原因,“可是我算出来它就在地下车库。”
靓妹将信将疑,付了卦金,急匆匆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顾灵希刚到冰室,昨晚来找她算命的靓妹就抱着黑猫过来感谢她。
“大师,你算卦真是太厉害了!汪汪真的在车库!”靓妹把猫咪当自己的孩子,这猫咪也被照顾得很好,毛发发亮,毛很短,像一团棉花,更难得的是通体发黑,一点杂色都没有。
顾灵希没养过猫,不知道它的品种,就是觉得这猫咪很可爱,她顺手撸了一把,猫咪也很乖,没有发怒,她眯起眼睛笑了笑,“找到就好!”
店里还有许多人,靓妹只是来告诉她一声,就急匆匆离开了。
顾灵希原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可是到了下午五点多,靓妹又急匆匆跑过来,她的汪汪又丢了。
顾灵希都替她心疼,“你确定全都找过了?你每找一次就花五十,家里有矿也禁不起这么花销吧?”
靓妹却根本不心疼钱,“汪汪是我的家人。花再多钱,我也要找到它。”
阿飞性格直来直去,说话也直,“你家猫是不是到了发情期?会不会去找公猫拍拖,忘了回家?!”
靓妹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家汪汪是公猫,而且我给它做了绝育手术。”
阿飞呵呵干笑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顾灵希等她坐下后,戴上手套,这次看到的情况却跟之前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