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十万块钱吧!”
刘队长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继而解释道:“警队的这些兄弟,日子过得也都一般,跟他们张不开口。”
刑警队队长,居然向我借钱!
这不是刘队长平时的风格,一定是遇到了跨不了的难关。
“可以,我马上安排人取现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起。”我答应了,又问:“怎么交给你?”
“一个小时后,我开车过去,停在星海大厦门前。”
“好,一定安排妥当。”
“一年期限吧,连本带息,我会还给你的。”
“不用还的。”
“那绝对不行,岂不是成了吃拿卡要,违法乱纪。”
刘队长坚决不答应。
我也只好表示,不急着还,无论是公司还是我个人,资金还算充裕。
挂断电话,我拿着桌上的那盒糖果,去了刘芳菲的办公室。
刘芳菲欣喜地收下礼物,我让她安排财务,马上取十万现金给我,有急用。
刘芳菲愣了下,却没问我要钱干什么。
这是刘芳菲最可贵的优点,她从不去干涉我的个人交往,甚至都很少过问。
半个小时后,
财务钱姐敲响我的房门,将一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交给了我,我清点一下,正是十万现金。
又等了半个小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正是刘队长给我振铃。
我从窗口看去,果然看见一辆警车,就停在大厦门前。
我没让铁卫和破军跟着,将牛皮纸袋又用报纸反复包好,这才下楼去了。
我看到了刘队长,他自己开车来的,神情很是憔悴。
我也没说话,将钱从窗户递进去,他放在了副驾驶的空座上。
跟着,刘队长递给我一张折叠的纸条。
我展开一看,正是一份借条。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借周岩十万块钱,限期一年归还。
下方还有刘队长的签名,刘志伟,还按着红手印。
唰唰几下,我将这份借条撕了个粉碎,转头就走。
“周岩,你这个奸商。”
身后传来刘队长的埋怨,但语气中分明带着笑。
不知不觉,又到了下班时间。
我妈来了电话,再次邀请我回家吃饭。
我推说有应酬,没答应。
虽然我很想回去陪陪小妹,但我却不能频繁出入那个家,以免被楚海龙和阚山发现,再拿我的家人要挟我。
两名保镖陪着我,驱车来到KTV。
我也没进去,破军去找韩风,拿回了我的家门钥匙。
在保镖的前后护送下,我回到了家里。
门口果然安装着摄像头,像是一个窥视走廊的眼睛。
我进屋后,发现厅屋角也安装了一个,可以监视到整个房间的情况。
我心里安定下来,不由笑了。
我去了厨房,简单煮了一包方便面,当做了晚餐。
看了会电视,我又拿过笔记本电脑,登录聊天软件。
还不到八点,付晓雅没上线。
我收到一个添加好友的申请,网名天涯飘零的秀儿,头像是个忧郁的女孩。
我犹豫下,通过了好友申请。
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圈子太小了,就只是身边的那些人那些事。
我应该接触更多人,了解更丰富的网络世界。
片刻后,秀儿发来消息。
“嗨,你好啊!”
“你好!”
我机械的回复,她又问我。
“你是男孩子?”
“是!”
“你多大了?”
“二十。”
我编了个年龄,反正虚拟世界里,谁也不认识谁。
“我今年二十一,还比你大一岁。”
秀儿自报年龄,后面还跟着个叹气表情。
“爸妈催我嫁人,但我想出去打工。”
“你是哪里人?”我打字问道。
“一个小县城,东安县。”
我不由愣了下,还真是巧,随便加的网友,居然是同一个地方的。
“我也是东安县的,你家住在哪里?”我打听道。
“平山村。”
“你们村里通网了?”
“是啊,网络让我懂了很多。”
……
我们随意聊着天,一行行的文字滚动,像是面对面。
秀儿很单纯,跟我这个陌生人大倒苦水。
初中毕业后,一直在家照顾年幼的弟弟,爸妈重男轻女,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
弟弟犯了错,总会归咎在她身上。
身上经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有好几次,她都想要去投河,只是没有勇气。
我也经历了一段晦暗的日子,留下了一条黯淡的轨迹。
但我没想跟她倾诉,随着成长,我开始学会了隐藏秘密。
付晓雅上线了,我跟秀儿道了声拜拜,又开始跟付晓雅视频,一起学习,一起聊天,一起入眠。
次日下午,
李威来到了公司,想闯进我的办公室,却被保镖给拦住了。
走廊里传来吵嚷声,我出门后,将他迎了进来。
“周岩,牛逼啊,都混上保镖了。”
李威很是羡慕,嘴巴却一直咧着,非常开心的样子,又忍不住探头出去,大拇指反手指着自己鼻子,对两名保镖傲气自我介绍。
“我是周岩的兄弟,都记住喽。”
少嘚瑟了!
我笑着又将李威给拉进来,解释道:“我的情况你知道,不得不加强安保。”
“我也想,没那个实力啊。”
李威嘿嘿笑着,往沙发上随意一倒,只怕他在自家老子面前,也没这么自在。
我打量着他:“威哥,出门捡到钱了,这么高兴?”
“钱没捡到,倒是踩了狗屎。”
“踩的是哮天犬的屎?这仙气儿都能让你沾上,佩服。”
我跟他不见外,调侃着抱了抱拳。
“去去去。”李威挥挥手,又大笑起来:“哈哈,果然走了狗屎运,哥哥我终于解套了。”
点起一支烟,李威说起缘由。
芙蓉,被抓了!
派出所的吴警官告诉他,芙蓉提供了一个网络邮箱,里面有他开房的视频,也是唯一的一份。
视频被彻底删除。
李威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倾心出镜的视频,会流传到网上。
“恭喜威哥。”
我表示祝贺,没说芙蓉就是我放倒的,还砸碎了她的鼻梁骨,打穿了她的鼓膜。
“兄弟,晚上去东安酒店吧,我请。”
李威晃着腿发出邀请,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酒吧发工资了?”我笑问。
“对啊,五千多呢,咱在酒吧里,横着膀子晃,谁见面都要称呼一声威哥。”
李威傲气冲天。
东安酒店好久没去了。
我也很想跟李威把酒言欢,尽情畅聊。
但是,我又担心楚海龙和阚山设伏,他们始终以各种方式,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准备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