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总管,这事是非对错咱们都不必辩了。现在事实就是,如果我把大笔的银子送到您手里,由您往城里运,到时候来拦截的人,必然是位高权重的高官。
那等人一句话,这钱合该运往国库。
您就是再有道理,人家理都不理,直接拉钱入了国库。如此一来,东宫也得不到一文钱。
这事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金总管,这等事属实不由人。咱都是小人物,左右不了大势。
您想从咱们这里悄悄拿银子,还能吃下肚的,只有这二百万。
您就给末将一句话,要不要?
要,我就带人给您拿。
不要,末将也没办法了。”
“我!”
金宝气得指着骂道:“这里的银子都是太子殿下费尽心思弄回来的,你跟我说,就给二百万?”
朱由劫无奈地一摊手:“没办法,就这二百万能动得悄无声息。要不,总管您再等等,等到殿下回朝,兴许太子能从国库和陛下那里要来些银两?”
金宝气歪了鼻子。
“真就只有二百万?不能再多了?你这营里可有着四千多万呢!你小子就拿二百万?
这连个零头都不足,朱将军,您给出这个数字不亏心吗?这钱论起来,可都是太子爷的!”
朱由劫苦笑:“没办法,要是太子爷人在这里,都不必咱们这些小人物上阵,就有无数办法夺去大半。
可问题是,太子殿下他人不在啊?
如末将这等小卒,能悄悄拿走二百万,已是侥幸了。
要不金总官让七公主亲自过来,看看公主是何打算,能不能多取些银子回城。
不是我说,公公啊,如我是您,就先将这些钱拿走了。不管如何,您总归对上头有了交待。
这些银子相对来说不算多,可也不算少了。
毕竟七公主和皇后娘娘也没派个厉害人物过来。
咱就算想给钱,也不敢给啊。
给了你,这钱入了城,可就不一定入了谁人之手了。
您方才也看到了,司徒指挥使那是等何人物,压运银两要入城,也是要送进皇宫,送进陛下的内库。
可到头来,将军他都无法对抗文相,还得自家老爹和一群人摇旗呐喊,他自己又退走京郊。才夺得一段时缓冲时间。
就这,京城还响起了登闻鼓,致使非初一十五的时候,大朝会突然召开。
在金总管来过的时候,我猜那大朝会的百官一定正和陛下理论。
因为人家所有朝臣都在盯这笔钱呢。
你瞧,连陛下本人都没办法从这里弄回钱去。
金总管啊,您到底有多大本事,能从夹缝里把钱弄走?”
金宝被劝得双眼发直,他盯着朱由劫,半晌方道:“小子,你这张嘴可真能说啊,说还十分有道理。”
朱由劫大笑:“没办法,先头在锦麟卫的时候,专司审案查案。
嘴巴不好使,在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了,我再给公公您出个小主意。若是您背后的七公主亲至,到是能在咱们这儿拿个几百万。
不过这事一旦发生,大朝上那些别有用心的文武对太子的感观可不会太好。
人家正和皇帝争这笔钱,他们费尽心思才从皇帝嘴里掏出点食,太子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拿走许多,是个人都会生气,会眼红,会嫉妒。
这事,你回去说的时候,最好思量思量,是钱重要,还是太子的形象重要。然后再让七公主和皇后娘娘做决断。”
说罢,朱由劫一摆手,示意陈信可以给金宝带路了。
金宝深吸一口气,心情复杂道:“也罢,二百万就二百万,总归咱家对上头有个交待。陈信,跟咱家走了!”
金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在外人眼里,是啥也没得着,就被人送走了。
等营中再次安静下来,朱由劫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这些个不好得罪的瘟神,可算是送走了。”
而且还没得罪皇后,也没得罪七公主!
以后这二人更不会因为这件事厌恶司徒剑南。
这样他的顶头上司前途光明,他这做下属的,也能过得肆意。
在帐外平缓一下心情,朱由劫再次进了司徒剑南的大帐。
“将军,那位公公小人叫陈信送走了。”
司徒剑南一挑眉:“他就这么走了,没再管你要钱?”
朱由劫讪笑:“要是要了。不过末将自然坚决执行将军的命令,死咬着不松口。他自己在营中呆着没趣,自然就走了。”
司徒剑南想了想,“果然还是太子的亲娘和亲妹,已经深明大义。
既然那太监已走,那这里你就交给你了,本官即将进城参加大朝会。
记住了,谁来,也不许松手。这里的银子属于陛下,一文都不许动。”
朱由劫心中腹诽,还深明大义呢,真深明大义,皇后和七公主这俩娘们就不会跑来要钱!
为了把这二位惹不起的存大安抚住,他都把唐大人私下里给的火耗银子给出去了。
否则就算他今天把七公主和皇后的人打发走了,人家也得揣一肚子的气。
这二位一个是皇帝的妻子,一个是皇帝最喜欢的女儿。说起坏话来,那还有个好?
结果,他办了件好事,还得两头瞒着!
算不上里外不是人,但朱由劫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
他道:“大人,要不咱们换个营地吧。这里末将瞧着不安全了。七主公都能找过来,咱们再呆下去,要是再来些朝上重臣,末将怕是拦不住啊。”
司徒剑南摇了摇头:“不必了。找来就找来,你只要在我进京这段时间顶住压力,不松口就行了。这事用不了多少时间,估计就能解决了。”
朱由劫头大如斗。
他问:“将军,您进城要多久啊,能不能早点回来啊?
朝中朝中有人拿着各种命令过来,卑职不听不问不闻,猫在营里不管不顾行不行?”
不能怪朱由劫害怕担心,皇后和七公主二个才要走一笔银子,要是再有人来,他拿什么把人恭敬送走?
无法恭送走这些恶,想也知道,这些人会对他有多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