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满叹了口气。
“唉,你这人也是,要是大白天的话,这消息就好传了。
行了,天也晚了,咱家回去休息。你在这儿侯着吧。咱家走了。
要是以后想联系咱家,就往宫门那里找刘大力公公,他能帮你通知咱家。”
“公公慢走。”
宋子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他还是担心城南那边的司徒将军。
……
就在宋子民在宫里苦挨之时,城南,司徒剑南还在城下头苦等皇上的旨意。
现在城门这里,只是文昭然的命令到了,文相本人还没过来呢。
只要能在文昭然过来前,请来陛下的圣旨开了城门,司徒剑南有十分的把握,将这些银车都拉进皇城。
但他哪里知道,皇后平时从来不坏事,只要最关键的时候机智一把,拖了所有人的后腿。
于是,司徒剑南左等,没人过来,左等,也没人来。
眼瞅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司徒剑南越发焦躁的时候,此时,从京城之南,南门偏东的方向,又来了一骑。
这个骑士灰头土脸,那叫一个狼狈万分。
此人骑着快马,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往京城赶路,不过在将到南门下的时候,此人一眼就看到了驻扎在城外的那三千运银兵。
这人瞳孔一缩,马上拨转马头,掉头就站着京城东城门跑去。
到了东城门下,此人出示印信,并向上头喊话。
“卑职奉大皇子之命,前往云州办差。请上头的城门校尉行个方便,在下要连夜入城。”
云州地属边疆,此时一半在北狄的控制之下,一半在大康的疆域内,属于边境州府。
这地方来了一个骑士,灰头土脸的,还要深夜入城,城门校尉不敢阻拦,但也不敢开城门。
“下头的骑士听好了,上头有令。说是文相要巡查城防。要求咱们不许随便开城门。一切问题都要上报,不过你只有一骑的话,咱们兄弟可以吊个篮子,把你拉上来。不过事情咱们必须会上报。你要是同意,咱就按流程来。要是不同意,那兄弟你就等明儿天亮再来。”
等天亮?
邓拓本就不太舒服的身体,被这话刺激得在马上顿时晃了几晃。
文昭然好端端的为何在巡城?
莫非跟南城外的人有关?
邓拓眼珠一转,就问上头的人。
“我才来的时候,看到南城那边好像有大军集结,咱们京城是不是来了悍匪,打算攻打京城啊?文相是因为这个过来巡城的吗?”
南城的事,知道的人不算多,可也不算少了。毕竟司徒剑南带着三千兵堵在南城下,那么大的一堆人,禁军不可能连打听都不打听一下。
上头那回话的兵听完就笑了。
“我就说你打云州那头回京,怎么走的是东门。原来是叫南城那边的兵马给吓到了?”
邓拓陪笑:“没办法。在下执行的秘密任何,不敢有任何闪失,只能小心翼翼,谨慎沉稳,方能不出意外。”
“别提了,据说南边的银子运回来了。结果运银子的将令谁也没通知,直接跟陛下说了。陛下想将钱入了内库,朝中大臣好像不同意,事情不就僵在这儿了嘛。这等朝中大事跟咱们这些小兵关系不大,你小子直接说,到底是入城,还是不入城?”
邓拓听得心头发沉。
他心知此时入城,必然要惊动文昭然,可是没办法,时间紧急,要是再等下去,他家老爷的想法可能一个都实行不了。
到时候,老爷没立功,在大皇子面前就没牌面,这影响实在太大了。
两害取其轻,邓拓只在城下迟疑片刻,便点了头。
“劳烦兄弟们了。请城上禁军兄弟拉我上去吧。”
“那好,等你小子上来了,你先在我们这儿签字画压,然后咱们会通知大皇子府上的人,让他们领你回去。”
邓拓的心又是一沉。
但他无法,只得点头同意。
“成,兄弟们快点放吊篮吧。”
然而吊篮还是没放下来,上头又问:“兄弟们拉你上来,也是要花力气的,入城费二百两,不知兄弟可愿意?”
邓拓气得在心里直骂。
二百两银子,他们怎么不去抢啊。
京城一座顶好的五进大宅才万两左右。
一二进的宅子在不好地段,也就千两上下,好家伙,直接要了一所宅子的五分之一,这比抢钱还狠啊!
就像北上广的宅子,普通一点的几百万,这守城官拉个人上去,直接开价要五六十万。价太高了!
邓拓在下头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
“可以。”
他这边一同意,上头这才放下一只吊篮。
邓拓痛到心头滴血,方爬了进去。
等这只篮子被吊上去后,到了签字画压的时候,邓拓迟疑着,没敢写假字,写了自己的真名。
邓田山是新投大皇子的谋士。
他作为邓田山的人,要是不写真名,大皇子府上的人不认他,那就耽误大事了。
他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可据他所知,太子的行程也是极快的。
他极可能和太子的人脚前脚后到京城。
最多,他能快上一到二天左右。
如果再加上布置圈套,那么,哪怕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对于他来说,也是极宝贵的。
一旦因为这一点时间,令太子提前入城,那可真就是鸡飞蛋打,一切皆完。
邓拓写完了自己名字,就在东城门这边等。
没用多久,邓拓就觉得好像才过了半刻左右,就有大皇子府上的人过来接他了。
“你就是邓拓?跟着邓田山的那个?”
“正是卑职。”
邓拓向来者行了个礼,对方双手一托,笑着问道:“走走,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咱们边走边说。你先说说云州的情况吧,北狄人那边的境况如何,可有南袭的打算?”
邓拓愣了一下,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
对方也不在意,拉着他就往城下走。
这时,邓拓方听见身后的禁军议论。
“这管事真不知所谓,随便就问军机要事,那从云州回来的兄弟没一巴掌将人削了真是脾气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