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李海瞪大了双眼。
“你没听错?太子真的将江南几个大小世家都抄光了?”
小山子有些不解李海为何执着于这一点,而不是那泼天的银子。
他实话实说道:“对方确是这样说的。”
李海半晌没说话。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是唐安在宴席上和他说的那些话来。
莫非,他让咱家接手的东西,并不是来自于李家,而是来自江南各大世家的资产?
李海拧眉,依然没想明白。
“咱家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也知晓江南世家的霸道,他们怎么可能由着唐安和司徒剑南去抄家?
却没有半点反应!如果太子真敢这么暴力,江南之地,还不沸反盈天啊。
咱在徐州时,你有听说过江南这头有人造反吗?”
小山子连连摇头:“不曾听说过。应该是没有吧。要是有的话,咱们不可能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但,奇怪的是,小的从那周家子嘴里得到的消息不敢说绝对真实,但也相差无几了。
他说,江南世家被太子等人抄了。
还抄了几千万两银子。”
小山子再次复述周廷允的话。
李海轻叹一声:“算了,太子终归是大康的太子,是陛下的太子。这些事,咱家可不敢管。咱们只带着耳朵,听听罢了。”
小山子就是一愣,他双眼瞪圆了,忍不住激动道:“干爹,为何不证实一下呢?小的已经安排人跟在那周家子身边了。只要将那些人拿了,多少能知晓内中隐情。那可不是几两银子,而是几千万啊!”
砰!
李海给了没眼力见儿的小山子一脚。
他冷哼一声:“不必了。说太子一次性贪这么些钱,可能性不大。
我回来的时候,司徒剑南就不见踪影,咱家怀疑,太子会不会想将这些钱送到陛下内库去,而不是户部的国库。”
“这,这!”
小山子瞬间睁大了双眼。
陛下有钱,就等于他们这些奴才有钱,这自是件好事。
“刘子奇这人,你再派个人盯着。哼,没第一时间将那伙贼匪给杀了,就代表着刘子奇不忠。这件事,咱家一定会如实上禀陛下的。
对了,你再派个人跟着那姓周的,将他身后的人一网打尽,咱家可不想太子无法回京。”
小山子忙道:“属下明白。”
李海点了点头,忽地又笑道:“看来宁安侯褚云也不是傻瓜啊。他竟能从刘子奇那个长随口中得知内中隐情,然后马上就带兵入城。
不错,不错。他受陛下喜爱,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李海这边还在感叹,屋中,褚云和刘子奇已经慢慢安静下来。
并关了所有装银的箱子,从屋中走出。
“李公公,里边数额正常。银两都能对上,如此,这间厢房便交给本侯吧。本侯怎么接到的银子,就一定怎么压运进京。”
李海大笑:“有宁安侯在,咱家瞬间就放了心。当初这银子刚落到咱家手里时,咱家那个心啊,简直七上八下的,不能安稳。
现在有了侯爷您坐镇,咱家算是能睡上一个好觉了。刘大人,走走,咱们商量一下,明白除了宣旨外,最好从当地寻几个匠人,将这些银子熔了做成官银。
都是成堆的碎银,运送起来并不方便。这一点,咱家还得指望刘大人勤勉一些。最好早日熔完,早日归京。”
刘子奇笑道:“好说,好说。本官明日一早,在宣完旨后,马上邀请本地官吏,让他们给咱寻几个金银匠。”
说罢,他扫了一眼褚云。
“褚侯,这几天还得多多劳烦于您。这里可不是五百两,而是五百万,咱们这些人一定要守口如瓶,万不可将银子的事透漏出去。
否则本官怕有那胆大包天的贼匪跑来铤而走险。虽然有侯爷在,又有陛下亲点的三千营将士,必然不会出事,可若有了伤亡,终归不美。”
褚云点头:“没问题。我从今天起,天天就守在这里。刘大人放心吧,这银子,一定能安安稳稳的运送回京。对了,太子宴请的事,二位还是帮我推了吧。要是银子没运过来,本侯还有兴致吃吃喝喝,可是这银子都到了手,我怕中间出事,就不去了。”
“你!唉!”
刘子奇怔愣一下,便是叹气。
李海却拍了拍了褚云的肩膀。
“侯爷忠于职守,咱家一定如实禀报陛下。咱们大康有您这般的将士,何愁北方不平啊!兴许等明后天,咱家就得吃您的升官酒了。”
宁安侯褚云被李海恭维得大乐不止。
“哈哈哈哈!借李公公吉言!”
这时,李海又道:“刘大人,虽然夜已深,不过咱家想着,平安接收北伐军饷一事也是件喜事,不若咱们几个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褚云直接就摇头了:“不必了。本侯来前吃过了。”
李海笑道:“侯爷,您也太不给面子了。太子请您不去,那是您忙。现在就咱们三个老熟人了,还就在这里吃,你怎么还不同意?”
被李海这么一激,宁安侯褚云也觉得有些过了。
“也罢,那便随便吃吃。本侯再说一次,不喝酒啊。喝酒误事!”
“成成成,您不喝,就我和刘大人喝一杯!哼,刘大人,您不会也拒绝吧。”
刘子奇笑了笑,道:“李公公有请,本官敢不从命。”
李海哈哈一笑,示意左右摆宴。
他们就在这边喝上了。
另一边。
唐安一脸诧异地看着姜怀的手下。
“你说什么?刘子奇是个忠臣,打算将预谋杀太子的匪人杀了?
然后被李海得知后,又令人将那些人放跑,只是安排了人追踪?
可刘子奇不是文相的人吗?他们力挺四皇子,对太子挺有意见的。
若是有人想杀太子,他们应该很乐意才是。
为何要将那人杀了?”
“大人,本来方本来没想杀那个人,可是宁安侯褚云突然间派兵入城,还将姜家别院包围。可能是这个突发情况让刘子奇害怕了,他才令人将那贼匪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