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些忐忑地出列。
“队长!”
林仲磊随手在地上画了几下,转眼便勾勒出小王庄的地形图。
“你们既然是小王庄附近的村民,那我来问你,这村子里哪处最易藏人?如果你是外来人,你想在小王庄居住,会选择暂时哪里落脚?”
不怪林仲磊会这样问,因为李喜确实给出了详细的位置。但李家暗卫系统弄出来的地址再详细,也不可能把具体到人家住哪间房子。他们只能圈定一个大致范围。
小王庄就是锦麟卫频繁出现在的地点。
刘狗剩对着地图看了半天,又和身边的另一位住下河村的同袍商量几句,方指着一处地点道。
“队长,如果真有外来人,而且是那咱不想暴露身份的外乡人,他最可能居住的地点有二处。
一处是离小王庄十里左右的山中,那里有几一些猎户进山时临时居住的森间小屋。
还有一处便在小王庄的村尾。这里一共有五间房茅草房,一直空置着。”
林仲磊奇道:“这小王庄很富裕吗?这么多房子,就算破败了点,可算不错了,怎地一直空置着。这事你们这些外人都知道了,怎么也没想到去占个便宜?”
说到小王庄的茅草房,刘狗剩直接裂起了嘴。
“队长,别提这事了。晦气。早五十年前,小王庄来了一家外来户,姓石。他家一家近十余口人,要定居小王庄。因为给的钱多,村长同意了。给他们划的宅基地就在村尾。”
另一个住下河村的汉子接口道:“夏天这家人先是建了五间房,茅草房三间,砖瓦房二间。
那家人还说什么算是临时居所。只等秋收过后,便请村里人帮着一起多建几间砖瓦房。”
“结果刚入秋,山上下来一群野猪,身后跟着一群围猎的狼群,直接把这一家十余口人吃个干净。那可真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啊。”
“那又如何?五间好好的房子,只要不嫌晦气,应该有都是人乐意住吧。起码那房子够新啊!”
林仲磊才说完,刘狗剩就笑了。
“嗯,队长。小王庄的村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真把这房子吞下去了,结果秋收过后,冬天的时候,山上又下来一群熊瞎子。嗯,住村尾的正好死绝了。”
“是啊,这事因为死的人太多,乡下的道婆都说那里邪性,是阴宅。
要不怎么来了那么些野兽,村子所有人没个屁事,只有住村尾的全死了。”
“我们下河村的村长特意开大会说过这事,叫我们这帮小孩子都不许去那边村尾玩闹。
因为这几十年间,凡是住进去的人,不管是人都因为各种原因横死。
后来那附近的知情人,再没一个打那房子的主意。
所以我们说,如果是外乡人,他们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最可能的就是住进那里。”
“走,先去那里瞧瞧。”
林仲磊带头,领着这帮人往小王庄赶去。
有两个本地人带路,这路走的极顺。不多时,就到了小王庄附近。
林仲磊远远瞧着那几间破败房屋,不似有人烟的模样。
“这里真的有人吗?屋顶那么大的洞,要是下雨的话,还是浇个透心凉啊。”
林仲磊的耳朵动了动,也没听到什么异常响动。可见这里根本没有副统领所说的赌钱!
“队长,茅草房不行,可是那二间青砖房可修得极好。那里可不漏雨!”
刘狗剩辩驳道。
林仲磊犹豫一下,吩咐道:“狗剩,你以上河村村民的身份,过去试探一下。
就说探看一下屋里住的亲戚。敲门大声些!我到要瞧瞧里边到底有没有人。”
刘狗剩有些不乐意,那间房子有多晦气,没人比他们这些本地清楚了。
犹豫片刻,这小子突然想出一个主意。
“队长,要不咱们弄几个野兽,撵他们下山,那帮家伙一到山下,第一目标必然是这几间房子。到时咱们只管瞧着就能知道这里边有没有人了。”
林仲磊稍一迟疑,便直接否决了。
“不行。锦麟卫那帮人没一个是废物。要是大张起鼓的驱兽,别想瞒着他们。
你过去装成村民试探一下,放心,现在大白天的,哪来的晦气。
就算有,也是屋里人倒霉,跟你一个站屋外的有啥关系。”
说罢,林仲磊对着刘狗剩的背轻轻一推。
一巴掌就把这小子推了出去。
都被推出来了,刘狗剩不敢违背上头的军令,只得一脸晦气的往前走。
直到这几间破房子前,他才伸手去敲门。
“喂喂,张大伯,侄儿来看您啦。快开门啊!”
砰!砰砰!
“张大伯?你在不在啊!”
刘狗剩到是认真执行林仲磊的要求,把个快掉了的大门拍得震天响。
屋内,数人安静地坐着,一呼一息间,竟十分细微。
这时,外界震耳欲聋的敲门声传进来,屋中人瞬间睁开双眸,刷!数道寒光闪过,皆看向院中大门。
“妈的,这是哪个王八蛋找茬!快叫他停下,不然村里的狗都给叫起来了!”
这处房舍是小王庄荒废的,他们不问自取,平时悄悄用着到没什么事,就是晚上猎物多了点。
倒给这帮子艺高人胆大的锦麟卫打了牙祭。
本来这帮人悄悄在这儿眯着,没想到从来没人来的地方,竟有人过来探望亲戚。
“不对吧,咱们来时,这里早就荒废多时了,哪里来的张老头?”
“不管是张老头还是李老头,都不能让他再敲下去。我出去把这小子恁死!”
呼!
一道黑影闪过,屋中走出一个身高八尺的汉子。
“原来张伯的亲戚啊,我是他新收的养子。快进来!你是他什么人啊,我好像没听张伯提到过你?”
刘狗剩的脸白了,张伯只是他随口杜撰出来的人物,这世上哪来的张伯!他此时只想扭头去瞧自家队长。
接下来该怎么编啊。
刘狗剩发呆的时候,被人一把提领子拽进门中。
“愣着干啥?快进啊!”
那汉子装模作样地唠叨。
吱嘎,破败的院门被拉开,又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