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马要往后走,去见自家少爷。
可走到一半,刘大山又调转马头回去了。
“刘头儿,你犹犹豫豫的干什么呢?有事您只管吩咐咱们啊!这里头一趟,外头一趟的,有啥事不能说啊。”
刘大山手下瞧着自家头儿又开始发昏,就想分忧。
“许大强往哪个方向跑了,我有急事找他。”
“原来是找许头儿啊,这个容易,刚才我往南瞧时,看着他打了一只鹿呢,晚上有烤肉吃了。”
说罢,这厮还可惜地砸砸嘴,“要是在城里头该多好啊,我那相好小桃红肯定高兴了!”
刘大山气得翻个白眼:“你小子除了女人之外,还知道个屁。马上滚去把人给我叫回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哎!刘头儿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说完,这小子火急火燎地跑了。
附近几个同为一队的武者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突然这帮小子怪叫一声。
“不好,那厮不会和许头儿独吞了鹿肉吧。咱们快走!”
刘大山看着这帮家伙越发散漫,不禁头痛欲裂,追在这帮后头大喊:“都给老子警醒着点,要是有‘匪人’杀上来就晚了!”
李家的武者哪个不知所谓的“匪”指的什么,个个嘻嘻哈哈的打闹着跑了。
刘大山当场就觉不妙,因为黄家的服软,胆小,他手下的武者都放松成这模样,别人呢?
就许大强的直系手下,个个都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要是再松散些,但凡黄家有个打算,他们都要吃大亏啊。
因为心里装着事,刘大山就觉等许头儿回来这段时间,度日如年。
也不知等了多久,远处终于出现一匹枣红马。
“你可算回来了!刚才我找你半天,快跟我走。咱们去找公子去!”
许大强不满道:“又什么事?你不是说要等等才去找公子吗?现在就去?
这可是一个时辰都没到,你以往的谨慎小心呢?
我说老刘啊,我老许没得罪你吧。你瞧瞧你办的这事,整得老子猎了头鹿,没吃上一口,都给那帮小子做嫁衣了。”
刘大山扯着这厮就往后走。
“刚才我又派人去了黄家那边,人家那头做得可好了。
还特意派人过来告诉我,说什么在他们侦骑没回来前,让咱们慢行。
你说说,这帮人都做到这等地步了,我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对呢。”
许大强不满地甩了两下,没把这厮甩开,只得由着他扯着。
“别拉着老子,老子正气呢。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你也不听。那黄家的何长老就是个废物点心,你到底在怕什么啊。
记得一会儿你得赔我二个猎物啊,否则这事没完。”
刘大山任他怎么说,也没松手。
“到了公子那里,你如实把这些事说清。我就觉得不对劲!那姓何的太奇怪了!”
许大强一扯这厮,在他耳边低语道:“那家伙不对头就对了,你没听说吗?咱们那狗屁师爷方道明,给那个黄家庶子这个数。”
他前后翻了翻手掌。
刘大山一惊;“十万?不可能!少爷哪来那么些银子?真有那钱,能给一个黄家庶子?别开玩笑了!”
“呵,少见多怪。”
许大强鄙夷地瞪了一眼他,“也就你小子孤陋寡闻。现在车队里哪个不知啊,咱家少爷连契书都写给人家。”
刘大山这会儿更紧张了,“你不说这事,我还能安稳点。你想啊,就咱家少爷那德性,能把十万两白白给黄家一庶子?别开玩笑了!你信,我也不信啊。”
许大强叫他说愣了,这厮回味一阵,不由点了点头:“是有点道理。
我要是有十万两银了,肯定不能给一个外八路的庶子啊,就算给也得给黄家嫡长子啊。
给嫡子还能结交一下人家未来家主,给一介庶子算什么事啊。”
这两人叨叨咕咕的,不多时已到了李二少的马车前。
这辆车雕梁镶金,华丽又大气。
李二此时正半卧在塌上,由着一个漂亮的小丫鬟给他喂果子吃。
许大强和刘大山到时,就看到二少一派纨绔公子范。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那黄家现在如同一个胆小鬼,咱们李家要他们打狗,他不敢骂鸡。
俺老许令何处彪派侦骑,他半点不敢打折扣的执行了。
然后那厮还一副怕事的模样,派个人过来说什么等他们侦骑巡视后,才叫咱们车队前行呢。
哈哈哈,俺老许长么大,就没见过这么胆怯的长老!今儿可真开了眼了!”
李元晖闻言,心头那一比被打扰的不爽瞬间消失不见。
“好好好!许大强,你小子算是立了大功!
等会儿你再去试试那何长老,要是能叫他把骑兵派出一半以前,咱们就能吞了他们!到时本少就令他黄广宴给我舔鞋!”
想到得意之处,李元晖不由露出一个猖狂的狞笑。
“少爷,您别听许大强胡说八道。
您且想想,一个后天巅峰的武道高手,怎么可能像他说得这么软弱,属下就觉得这事八成是黄家故意示弱!
要不您把方师爷请来,咱们细问问吧。不然属下这心,就是不稳当!”
刘大山苦着脸从许大强身后露出脑袋。
他是不得不出来。
说心里话,他也不想给二少浇凉水,奈何一个许大强,一个少爷,二人想法竟惊人的一致。
这要黄家真在算计李家,到时有一个算一个,在场所有人,哪个都逃不了!
李元晖只是嚣张,并不是真傻,否则一个以谨慎著称的刘大山,也当不了几十号后天境武者的副队长。
“也罢,那就把方老头叫来问问。”
李元晖缓缓起身,把身边的小丫鬟打发了,坐正身姿等方道明。
方师爷到时,在场几人看着他脸上那块狗皮膏药,差点笑昏过去。
“哈哈哈!不是,方师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咱李家什么好药不让你使,你往脸上弄这么块膏药干什么!”
方道明见少爷发话了,他只得赔笑道:“少爷,我这不是问过车队里的郎中了嘛,人家说贴块膏药二天内我这脸就好了。
要是用旁的药,得五六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