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启有些嫌弃,但还是点了点头:“也可。李安忠心有嘉,虽能力不足,但也可用。”
李修鉴摆摆,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在出荣安堂的一瞬间,李安重重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算是过去了,他刚才是真的怕。
他就怕李修鉴细查,因为他做的事不经查啊。
要不是他自作主张,在唐安面前出言不逊,刻意给出一个下马威,李元启不会这么惨。
后来他反应过来,故意叫旱地虎等人烧粮杀人,为的就是清除知情人。
眼下终于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万幸,万幸啊!
李安离开不久,一直站在李修鉴身侧,颌下山羊胡的中年人连连皱眉。
“家主,这个李安好像有所隐瞒。元启孙少爷怕是辖制不住他。”
李修鉴冷哼一声:“一介奴婢,有点小心思不要紧。他在我李家还能翻天不成?
别忘了,那小子一身所习,皆为我这李家家仆武学。元启只要稍稍修习一下家传武学,天克此子。”
李家武学脱胎于魔尊明武楼,以魔尊这等人物,辖制人的武学有多厉害,是以李修鉴根本没拿李安当盘菜。
说完李安,李修鉴问身边的门。
“钟先生,咱们还是按原计划接待那个唐安小儿吗?要不要借着此子离开太子之时……”
李修鉴眼含厉色,狠狠一个手刀向下一劈。
“家主万万不可,不管如何,咱们刚才那姓唐刀兵相向,对方就是来也必然带足人马。
若杀之不死,此子宴上以此嘲讽,我李家可就真没了脸面。”
李修鉴哼了一声:“那本家主就眼睁睁看着他耀武扬威的来?”
钟先生摇头:“家主,咱们不是准备好了一些先天强者嘛,令这些以宴席间以武助兴为借口,弄死弄残唐安手下。
到时这小子自是没事,可他手下死得多了,必然出事。
家主你想,唐家才发家几代,先天强者也不是大白菜,只怕他能带来的,多为太子手下。
呵,不是我瞧不起朝庭来的小太子,他一介太子,又不能动用皇家底蕴,你说他手中有几个强者。
到时死的多了,那太子殿下都不需我们动,朝中有都是人不想他回京。
家主只要保证京都那帮家伙无法嫁祸于我家即可。
至于唐安,消耗了太子手中强者,至使太子身亡,哼!不必我们杀他,失了继续人的元康帝都不会放过他。”
李修鉴阴沉沉笑了。
就在他要称赞自家门的妙计时,门外匆匆闯进两人,一个是主宅家丁,另一人满身血水,凄惨无比。
“家主,大事不好!咱们在三叉湖心岛的水寨叫人给端了!暂时扣压在那里的临安商人也被人救走。据小人得悉,那伙前来攻打水寨的人似是成建制的官兵!”
“什么?”
“混江龙出事了?何人敢与我李家做对!不对,他被江南哪镇水兵扣压了?”
对方面带犹豫,吞吞吐吐道。
“家主,混江龙和旱地虎当场斩杀,无有活口,水寨中大部分人死的七七八八,只活了一些底层无知小民。
据小人亲眼所见,那伙官兵从水寨里得船二十,个个满载,里边珍宝粮帛无数。”
“你没看清对方打的什么旗号?”
“那,那个,小人不识字。真个不知。”
李修鉴暴怒:“是谁!是谁敢暗算我李家!来人,来人!派人去打听,到底是江南哪部兵马,敢攻打我李家的水寨!”
钟先生上前一脚把那家丁踹个跟头,“你小子说话眼珠子转什么转。说,到底在隐瞒什么?
否则你就给我滚进李家地牢,让刑堂的人好生给你梳理梳理!
我就不信三木之下,有撬不开的嘴!”
那回来的家丁连连摇头:“钟先生,小人真没说谎啊,小人每一个字都是真话,真个没乱说啊!”
钟先生一声低喝:“来人,把此人送进家族地牢!我亲自掌刑!”
对方瞬息变色,摊成一团。
“家主饶命,家主饶命!是李安引来的太子卫队!那主将旗上不但有司徒,还有梁字!他们是朝庭派来的大军,船上都装有八牛弩,大当家和二当家才不敌战死!”
李修鉴脸上层层肥肉乱颤,就听他含怒道:“李安引来的?什么意思?”
“是……”
对方还要犹豫,却被钟先生一瞪,瞬间吓得什么都说了。
“李安办事不利,惹怒唐安和太子。对方一怒之下把孙少爷弄残,好不容易他用水寨的人命堆,才把人救回来。
因为元启少爷病重,他不得不借用水寨医者,才把追兵引来。”
说到这儿,这小子哭得泣不成声:“家主莫要怪小的不敢说真话。实是小人进门前,有李管事的人在旁警告,小人不得已,才所有隐瞒。”
说罢,这满身血的小子狠狠瞪向一旁带他进来的家丁。
钟先生:“……”
“反了反了!来人,将李安拿来!”
钟先生不得不出声:“家主息怒。您方才去请了各家家主,眼下咱需要马上应对的是太子军队。
李安不管如何,也是一个先天中期强者,我李家战力之一。此时不易动他!”
李修鉴强压怒火:“也罢,李安你盯着,若有不服,便斩了以儆效尤!”
钟先生低声应了。
此时,天光将明。
有几家离着武城近的小世家得信,已匆匆赶来。
“李家主,不知星夜召唤我等,可有何事吩咐?”
最先到的是与李家齐名的黄家家主,黄家主营盐业。
李修鉴初见来人,便叹了口气。
“家门不幸,我孙元启因与那小太子几句口角,被扣到平章。
若只扣压,我也无话可说。
可那朝中派来的太子殿下欺人太甚,竟拿我那孙儿当劳役使唤。
据太子说,他欲十余天便筑个新坝,手头缺人,正好令吾孙一同作业。
黄家主你也知道,那平章的大坝历时几载,发动民夫三十余万。
那小太子听信于唐家小儿,一心要用十余天筑坝。更把我孙扣在平章,叫价五十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