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智远腰间一痛,大吼一声,抬腿踹开尹莫幽,任凭她萎顿在尘埃里。
尹莫幽透骨疼痛,她狂笑喷血道:“廖智远!——我恨你,所有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我做鬼也要加倍奉还!”
“我要看看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男女独享这份荣华会有多久,就算身入幽冥黄泉,化身厉鬼,坠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都会一辈子都缠着你们!动手吧,我还能追上爹娘的脚步!”
“皇上,我好怕!”尹倩儿躲藏在廖智远的怀里,小手捂着他的伤口,抬头惊悚又畏惧地避开尹莫幽的眼睛。
“贱人,死到临头还如此歹毒!你想看我们的下场,我就挖去你的双眼;你想追那群逆贼,我就砍断你的腿!”
廖智远抬手抓住尹莫幽背后的剑柄,用力一拉,尹莫幽如同一个破布娃娃,被他踹得飞起,剑花一闪,她的双眼已经只剩血痕,在她摔落之际,他已经又用剑砍断了她的膝盖。
尹倩儿看她血喷如雨、堕地后再无声息,顾不得害怕,跑过去在她衣襟内翻找,翻了许久,抬头:
“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廖智远明白这是尹莫幽骗他近身的谎言,腰间的疼痛让他几乎直不起身,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
“那一直寻找不得的东西,会不会藏在她的腹内?”尹倩儿及时地提醒。
“拉下去,剖肠搜肚,给我找!”廖智远嗜血怒吼。
尹莫幽的身体四零五散,已感觉不到疼痛,脑袋昏昏沉沉的,最后残留的一丝意识就是恨——她死不瞑目!
鲜红的血在她的身边一点点地绽开,没有了眼珠的眼眶内血流如涌,带着无法泯灭的恨意,死死地向着尹倩儿和廖智远的方向,她定要记住,记住这一切,记住这个伪善的妹妹和虚伪的丈夫,记住他们的每一句话,记住他们如何欺骗羞辱,毁了她的一生,记住他们如何把她剖腹挖心,送入死路:
如果有来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
混沌中,尹莫幽听到年轻女孩子极小的说话声。
“小姐去花园散心,一会儿不见,怎么就成这个模样了?你们两个小蹄子,小姐脸上要是留了疤,仔细你们的皮!”紫芍的声音带着焦急。
雅兰小心翼翼地看了紫芍脸色,为难地辩解:
“我和雪梅一直跟在小姐身侧,可小姐嫌烦,让我们站在假山下,她要上去透透气,我们偷偷跟着,被她发现,她说再跟着一人抽上一百鞭,我们怕挨打,只好退了下去;
时候不大,莹小姐过来了,知道小姐上了假山,就吩咐丫头和我们一起在下边守着,她上去看看;
不久就听得莹小姐哭着喊人,说小姐受不了宁王退婚的刺激,寻短见了;
我们跑过去的时候,看到小姐额头流血晕倒在一块巨石边;之后,奴婢们就把小姐抬回来了。”
“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们提防莹小姐,怎么就不长记性!”紫芍恨恨地说。
“哼,小姐为宁王退婚寻短见?死女人,这是在陷害小姐,彻底坏了小姐名声,想让小姐再也嫁不出去!”馨菊冷哼一声。
“这心思够歹毒的!可惜,小姐只当我们是下人,从来不听劝,那二姨娘母女最是面善心毒,巧嘴能说会道,哄得小姐对她们偏听偏信,大夫人在家庙里受罪,小姐对二姨娘信任得不得了,和尹倩儿也亲近,哪里知道人家忌讳着她们母女,恨不得她们消失了,自己扶了正。”紫芍叹息道。
“你们有没有发觉,二姨娘不曾回来时,大夫人的身体好得很,从她回来这半年,大夫人身体越来越不好,小姐的纨绔名声也传扬得不堪。”馨菊神秘兮兮地小声说。
雅兰也疑惑道:“当初宁王也是很喜欢小姐的,订婚后每年的花灯节,都千方百计地送我们礼物,只希望能偷偷看小姐一眼。”
“是呀,宁王爷送的小玩意儿好稀奇,连我也得了。”年龄最小的雪梅接口。
“你这眼皮子薄的丫头!”馨菊恨铁不成钢,“宁王来退亲的时候,我们都当着他的面,在廊子上作践他送的玩意儿,就你这死丫头,不舍得拿出丢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