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希飏来了,希维和萧廉都是眼睛一亮。

    他家妹妹/飏姐来了,事情肯定有解决的办法,就没有她希飏搞不定的事!

    希飏裹着厚厚的狐裘下马车,刚下来,冷风就直往她脖子里钻,弄得她打了个喷嚏。

    “妹妹!”希维立即朝她走过来,关切地问:“你生病了吗?”

    希飏想说不,可刚开口,又打了个喷嚏。

    她自己就是大夫,哪能不知道,自己的确是着了凉。

    昨夜宗政禹没回来,她虽然是睡着了,但后面醒来好几次,睡觉前喝的茶水有点多难免折腾起夜。虽然有地火龙,也禁不住内心的焦躁不安,心急火燎的时候邪风入侵最是容易得风寒。

    “真病了啊?”萧廉也很关心,蹙眉道:“这么冷的天,你就不该出门。这点事,我和希老五能处理!”

    希飏看了一眼萧廉,又看了一眼希维,问:“所以,你们现在想出来什么好办法处理这件事么?”

    萧廉:“……”

    希维:“……”

    他们一点儿也不疑惑,为什么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是没有。”希飏无奈叹了一口气,道:“我都来了,先看看情况吧。”

    她往前走。

    事发突然,来得也及时,案发现场还没有转移,也没有破坏。

    希飏一个挥手,信义兄弟两人便上前去检查现场。

    另外,还有宗政禹留给她的人手,也都上前。

    同时来的,还有大理寺的仵作。

    那仵作问:“王妃,可是把这尸身送回大理寺?”

    希飏却是摇头:“就在这里验,我等着结果。”

    按说,这并不合规矩,但找来了大理寺的仵作,却没有将这个案子报给大理寺,足见这位摄政王妃并不想将事情闹大。

    她是打算私了?

    不管怎么样,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希飏站在风雪中,采青给她举着伞。

    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冻得够呛,尤其是站在雪地里的一双脚。身上披着貂还好,可鞋子……

    即便是用上了最好的材料做出来的鞋,又怎么可能有现代加绒雪地靴那么暖和?

    还别说,化工产品不透气,但保暖防风那是一绝。

    不想让她等太久,希维和萧廉也都投入了忙碌之中,忙着各自审问自己的人。

    采青有些担心:“王妃,要不还是到马车上等着呢?”

    马车上有炭盆。

    但希飏却摇头:“不,我留在这里。”

    她要留在这里,亲自盯着这些人做事,给他们压迫感,杜绝宵小作乱的可能。

    见她坚持,采青也没有办法,只得继续陪着她站着。

    但希飏也不是光站着,她盯着这个暗巷,听着各方对话,从只言片语中,推演事情发生的经过。

    终于,各方都得来了结果。

    众人这才移步,到了外面的一家酒楼,要了一个雅间。

    屋内温暖,希飏却没感受到身体暖和起来,还是觉得很冷。

    但她顾不上,只想知道结果。

    江信做了一个汇总,过来禀报:“王妃,从案发现场以及各方陈词来看,推测应当是兵马司这边的人,酒喝高了放浪形骸,调戏良家女子并将那姑娘拖到了暗巷企图施暴。恰好,被京畿卫巡城的人看见。京畿卫的人进行阻拦,双方打斗起来,把那姑娘吓晕了。”

    “从现场留下的痕迹上来看,京畿卫这几人下手并不重,重在拿人。但兵马司这几人酒意上头,被打断了好事,出手极重。”

    这些,是检查过所有人身上的伤看出来的。

    京畿卫几人的伤势都挺重,兵马司那边的人,虽说也有伤,明显比对方要轻很多。

    但这不是重点,仵作的结果才是问题:“王妃,死者身上刀口共计五处。其中——”

    “左臂上一处,应是为了自保格挡所致。第二处位于肩头,伤口不深,想来是死者及时躲避,只是剌伤了皮肉。”

    “这两处伤口都不重,并非致命伤。”

    “第三处在后背,伤口有一寸深,乃是长刀所为,一刀劈下,厚实的衣裳加上甲衣都被劈开,足以令死者失去反击能力。”

    “而后面两处伤口,都在心口上。一道为从正面刺入,是利剑所为。另一道从后心刺入,是与后背那道伤的同一把刀所为。”

    也就是说,死者后背中了一刀后失去了抵抗能力,夹击一来,便只有死路一条。

    希飏很快抓住了重点:“他的武功,比对方如何?”

    正好是希维带的人,他答道:“王浩的武功不错,做事也麻利。本来今日的轮值是我亲自带人巡城的,但出门前父亲让我回府一趟,便让王浩替我了。”

    可见,王浩还是个小头领来着。

    希飏看了一圈,转头问萧廉:“那两个杀了王浩的人,武功如何?”

    萧廉答道:“不算很强。王浩我还是知道的,与他切磋过。我想,即便是借着酒劲儿,这俩也不太可能这么轻易把王浩杀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问了一下那两人,他们都说虽然酒意上头,但也没想杀人,在王浩背后划了一刀后,他们本来想收手的了。却好像受到了什么攻击,两人都下意识往前扑。”

    希飏再次抓住重点,看向仵作:“有没有留下痕迹?”

    能够让两人不受控制往前冲、顺势杀了王浩的攻击,那只能是是躲起来发暗器。

    另外,她也怀疑,王浩的武功比那两人差很多,却背后中了一刀,并且刀口很深。

    莫不是,也被发暗器打中了哪里,算起来应该是遭人暗算才会失手的。

    谁又能想到,巡城出来一遭,就横着回去了!

    而仵作的话,证实了希飏的猜想:“有的。死者的后膝盖有一个淤青,应该是类似于石子之类的东西,以重手法打过来留下的。还很新。”

    希飏立即转头看向萧廉:“再看那两个人身上有没有同样的青紫痕迹。”

    见事情有眉目了,萧廉立即点头:“好,我马上去看。”

    看他离去的背影,希维面露愁容,道:“这叫什么事啊!虽说早便听说兵马司的人都很粗犷,但我也接触过不少,平时也不这么鲁莽啊!”

    希飏瞧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功夫不负有心人。”

    希维:“???”

    这是褒义还是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