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禹再一次无语。

    他这么紧张地想知道她的身子状况,她倒好,竟然问这种问题!

    “怎么会!”他想也不想,立即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希飏盯着他的眼睛,没错过他一瞬间的躲闪。

    啧!

    不说谎会死啊?

    但她也不戳穿他,而是笑道:“你没爱上我,总也会爱……上我吧?”

    “什么?”宗政禹在这方面,真的是个纯情好宝宝。

    若是换了颜沛来,大概就能第一时间听懂她这话,但宗政禹没有。

    希飏挑眉,道:“好话不说第二遍,听不懂算了。”

    她觉得眼皮子很重,缓缓合上眼睛。

    “你先别睡!”宗政禹怕她又昏睡过去,不知道何时才会醒来,赶忙捏住她的手,道:“要做什么你得交代清楚,省得你病糊涂了,别人治不好你!”

    希飏没有睡着,只是觉得疲倦。

    她依然闭着眼睛,道:“想要我快点好的话,就让常青兄进来给我施针。趁我还有一点精神,我来说,让他来扎。”

    宗政禹下意识要答应。

    但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把你脱光了扎?”

    希飏满是无语:“不然呢?你见过隔着衣服的灸术?”

    宗政禹抿了抿唇,问:“穴位很难找么?上回本王都能给你扎,这次……行不行?”

    希飏强撑着睁眼,有些诧异:“你不怕把我扎坏了啊?”

    宗政禹:“……”

    怕。

    但男人的占有欲,让他不太能接受她脱了衣裳、让男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寻找穴位,扎一针就要摸一下!

    希飏还是明白过来,他到底为什么不同意。

    她一片无语:“在你眼里,我的贞洁比我的命还重要是么?”

    宗政禹一想:那必须不是!

    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逼着自己答应了:“那就让他进来吧。”

    毕竟,他也不是很有信心,觉得自己一个门外汉,真能行针治病!

    上回她烈焱毒发作的情况,只需要扎那几针,跟现在这种状况不能比!

    “罢了。”希飏见他万般不情愿,却还是妥协了,心里还是挺满意的。

    她无奈失笑,道:“叫梦月进来吧,我这个徒弟行针是可以的,我来说,她来扎。”

    这样,宗政禹可以接受。

    说做就做,宗政禹把位置让开,把梦月叫进来。

    他倒也没在一旁看着,而是站在屏风外,问:“你能吃一些什么东西?命他们去给你做来。”

    希飏依旧闭着眼睛养神,应道:“小米粥,其他的什么都吃不下。”

    “嗯。”宗政禹便走到门口,吩咐他们去准备。

    梦月给希飏把衣裳解开,开始听希飏所说的穴位,一针一针落下。

    这个徒弟情绪稳定,性子也相当沉,在针灸上确实比较有天赋。

    希飏对她还是很满意的。

    扎完针,宗政禹便又过来了。

    见他不顾礼仪进来,梦月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不敢。

    希飏倒是坦然,道:“梦月在外面等吧。”

    反正宗政禹都已经跟她独处那么久,他不怕传染,真染病了也不怕,她给他治就是了!

    宗政禹回到床沿坐下,低头看了一眼她身上那么多金针,尽量避开不去看那两雪山。

    他清了清嗓子,问:“为何不早做针术治疗?”

    “你以为扎针是什么好事儿?”希飏的声音懒洋洋的:“这人的身子啊,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叫做免疫力。能不吃药就不吃药、能吃药的不扎针,能扎针的不开刀。尤其是伤风感冒之类的,先扛一扛、熬一熬,增强免疫力。下一次就不容易得病了!”

    宗政禹听得似懂非懂,道:“你平时不也挺壮实的么?他们都没病倒,你就病倒了!”

    希飏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想这样啊!那不是我姨妈在身上吗?这玩意儿啊,净折腾人。姨妈要是来了,烦得很;要是不来,怕得很!”

    宗政禹不懂:“怕什么?”

    希飏一笑:“有男人的怕怀孕;没男人的,当然是怕出病了!姨妈这个鬼东西,就是女性健康的风向标!”

    什么是风向标,宗政禹也不明白。他推断了一下,一知半解的。

    总之,葵水很重要就是了!

    但来葵水的女子,平时壮得跟牛犊子似的,也会变得虚弱、容易生病!

    这一点,他也记住了。

    “你现在先别睡。”他捏了捏她的手,道:“等会儿小米粥送来了,你迟一点再睡。”

    希飏应:“嗯。”

    平时总是活力无限的人,突然蔫了吧唧的,宗政禹这心也跟着蔫蔫的。

    他没说话,希飏倒是说道:“你是听说我病了才来的吗?”

    “并非。”宗政禹答道:“本王过来找你复诊,半道儿上看见回京禀报之人。”

    “哦。”希飏睁开眼睛,看向他,道:“手给我,我给你看看。”

    “看什么看!”宗政禹没好气地道:“先顾好你自己吧!”

    希飏不由一笑:“行,等把针拔了再说。”

    这男人,平时情绪是很稳定的,泰山压顶不形于色的那种。

    可一旦跟她着急、气恼的时候,就会口不择言、口是心非,说话语气很差、贼难听!

    她这个人的情绪呢,也很稳定。

    稳定暴脾气!

    不过,想到他刚才回避掉的问题,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他不承认喜欢她,不影响她这里做了认定!

    如果宗政禹不是喜欢她,她脑袋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心里想着这个,她不自觉微笑,看着他说道:“可惜了,我要是没生病的话,你这一来,我们还可以抓紧时间做点爱做的事!”

    什么叫做点爱做的事,宗政禹不明白。

    但他非常明白一点:“病了就不要想东想西!”

    希飏又笑了。

    一个人,如果能够让你经常笑出来,那这个人一定是能处的!

    如果这个人让你一想到他就笑,那你应该是喜欢他的!

    她跟他说过:我有点喜欢你了。

    这话是真的。

    她很确定:她现在是喜欢宗政禹的!

    刚刚叫她不要想东想西的人,突然又问了个问题:“颜沛的腿,真能治好?”

    希飏知道,自己避不开关于颜沛的话题。

    毕竟,他挺能吃醋的!

    她如实答道:“能治好,不过想断根没辙。”

    宗政禹蹙眉,又问:“他有没有跟你乱说一些有的没的?”

    希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