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鹤这态度不对劲啊,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一向只听夏凛枭的话,不会无缘无故这样。
“你家王爷的意思?”苏染汐质问。
墨鹤点头,表情淡漠疏离。
苏染汐小脸登时一垮,不知道夏凛枭又发什么疯,感觉一点都合作不了。
还不如早点和离拉倒。
“好,我不动!”再想到那人在未央殿的警告,苏染汐骤然冷笑,“你转告夏凛枭,他要不想好好过,那就早点一拍两散,各自欢喜。少阴一阵阳一阵的!”
她指着门口,面色不善:“青鸽,送!”
墨鹤自然是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之前对苏染汐的能力手段有多敬佩,现在想到她和三皇子狼狈为奸……心里就有多嫌恶!
张嬷嬷带着这么多人,可不是来说闲话的。
墨鹤虽然走了,可表明了王爷对苏染汐的冷酷态度!
如今不好好整她,更待何时?
“王妃破坏了大厨房,害得大家饿着肚子干活,这笔帐不能就这么算了。”张嬷嬷嚣张地命令侍卫,“来人,把那些吃的都搬走,还有地里的菜,全部拔了送去大厨房。”
彩衣一听就急了,连忙伸手拦在小菜园前头:“不行!这是王妃亲手种的,谁敢动?你们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张嬷嬷眼睛一沉,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要甩她嘴巴子。
彩衣咬了咬牙,坚定地抄起一根竹竿挥舞过去:“不准过来。谁都不准碰王妃的东西。”
她既然跟了王妃,就不可以像之前那样胆小了。
张嬷嬷被抽了好几杆子,气急败坏地命令侍卫去抓人,自己还要往菜园子里跳,直把这些东西踩烂了,让苏染汐吃个鬼。
彩衣势单力薄,急得眼睛都红了,险些被侍卫弄伤。
苏染汐一把将人抓回来,冷静道:“让她去。”
“可是……”彩衣刚一张嘴,突然瞪圆了眼睛,看着她亲手插下的竹桩子像是注入了神力一般,嗖嗖地往外射。
张嬷嬷的脚刚抬起来,被围着菜园的竹桩子射个对穿,顿时惨叫一声:“我的脚,啊啊,疼死了……你们这些废物东西,还不快来扶着我!”
侍卫们被吓呆了,冲得快的几个人也被刺伤,顿时吓得扭头就跑。
苏染汐拔出一根竹子,轻轻一扫:“再不滚,我就下毒了。保证你们有来无回。”
侍卫们面面相觑,脸色都白了。
岭北的消息竟是真的!
王妃不仅变漂亮了,还能医会毒,擅长机关术……
他们哪里是对手?
见这些愣头青还傻傻站着不动,苏染汐随手撒了一把粉末:“剧毒,沾上就是个死。”
话音刚落,众人尖叫着,作鸟兽状散。
“站住……咳咳……”张嬷嬷又气又怕,脚心还疼。
被那粉末扑了满脸,她白眼一翻,顿时吓得昏死过去。
“丢出去吧,别脏了冷阁的地。”苏染汐看着碎了一地的图纸,冷着脸回了房间。
彩衣心疼不已:“青鸽姐姐,未央殿中王爷明明还帮着王妃,为何突然变得这么……”
青鸽摇头,冷淡道:“王爷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猜到的?”
面上看着不在意,扭头还是去质问了墨鹤。
明明之前,他对王妃的态度也是软化了的。
“青鸽,你可以继续跟着苏染汐,但你的主子只有王爷。”
墨鹤考虑到青鸽早就对苏染汐死心塌地,担心她会打草惊蛇,一时并没有多说,“如果你再搞不清楚身份,下场就会和玄羽一样。”
玄羽被逐出暗卫营,一路悄悄跟回京城,还没到城门口,就被狮虎卫暗中扔出去。
对王爷没有百分百忠诚的人,是不配留在暗卫营的。
青鸽深觉有哪里不对劲.
可墨鹤就是个锯嘴葫芦,任凭她再如何打探,也探究不出一二。
……
晚上,万籁俱寂时分。
苏染汐换了夜行衣,悄悄溜去相府找青夫人,问问关于春无双的事。
不巧,正撞上苏相夜宿。
她不好硬闯,打算去小佛堂等着。
以青夫人的习惯,天不亮就该来跪经了。
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青夫人念经的背影。
衣着单薄,青丝披散,看着不像俗世之人。
这么晚了,她伺候完苏相,居然还来小佛堂?
“来了?”青夫人像是早就知道她要来,跪完经才站起身,“随便坐吧,这里没什么可招待你的。”
“你在等我?”
想到苏相今天宿在她房里,苏染汐心下一动,盯着青夫人眼底的黑青色,“青姨,是我爹跟你说了宫里的事,你担心我,所以才彻夜不眠地等在这里吧?”
苏相虽然早早离宫,可宫里的消息必然瞒不过那个老狐狸,尤其是未央殿闹出的动静挺大。
每每提及春无双时,他的态度也相当诡异。
如果皇后真和春无双息息相关,苏相一定也会对未央殿关注更多。
“担心?”青夫人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没有嘲讽也不是反驳的眼神,只是神色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你刚一回京就大闹未央殿,凭你在岭北立下再多功劳,陛下心中也是不悦的。”
她淡淡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如今无依无靠,不该行事如此嚣张,不给自己留后路。”
苏染汐挑眉:“看样子,我爹跟你抱怨了不少。未央殿的事,你都知道了……青姨,我娘和帝后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
“什么?”青夫人恬淡的神色几不可查地变了变,很快恢复了平静,“为什么这么问?谁跟你说了闲话?”
皇后质问皇帝的那段话,当时只有寥寥几人知道。
苏染汐的目光变得深邃又犀利:“原本,我能让皇后受更多的惩罚。可是她跟陛下提起我母亲,言语间颇为怨怼……”
她将皇后的话原样转述,探究地看着青夫人:“青姨,若非深仇大恨,皇后高高在上,怎么会对相府一个岌岌无名的妾室恨得这般咬牙切齿?”
“恨?”青夫人眼底飞快闪过一抹讽刺,“他们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