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杨红燕,其实心里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她虽然结过两次婚,但是婚姻的不幸,让她根本就没享受过几次应有的愉悦。
两个男人都是,一开始急急火火,上来就直奔主题。她一直都是在被动的承受,还没等来感觉,男人就躺在旁边呼呼大睡。
男人刚开始有些情调了,又出事了,自己又被扫地出门。但是毕竟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人,对于一些事的渴望,比少女时代更强烈。
最近也有一年多,也是在心理和生理的煎熬中度过的。现在突然又有个火热的男人身子,离自己这么近,让她也有些心猿意马。
她感觉到丁家宝可能也是忍着,咬了咬牙,慢慢地转过身,抱住了丁家宝。
“四姐,你别这样,我受不了。”丁家宝轻轻一推,说道。他想把杨红燕的手拿开,但是杨红燕很坚决。
在杨红燕转身的时候,丁家宝就开始心跳加速,他猜想到了杨红燕接下来将要做什么。毕竟这种状态,对于正常男女来说,是无法长久持续的。
他也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自己不能对不起刘丹,但是身体的反应,却又让他无法强行压制住,反而是越来越强烈。
“你也嫌弃我?”杨红燕将头靠在丁家宝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不是,四姐,我有女朋友,我不想对不起她。”丁家宝还有理智。
“我又没想代替她,我就是想,像个人一样活着。我知道,你也嫌弃我是扫把星。你们都看不起我,你们都嫌弃我。”
杨红燕啜泣着说,眼泪流到了丁家宝的后脖梗子上。
“四姐,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没有嫌弃你,我是不想对不起她。”
丁家宝这时转过身,用手轻轻地将杨红燕的眼泪擦干。
“你就是嫌弃我,也是怕我克死你,你们都不是好人。我就是不信,要了我身子的男人就都得死,我不是扫把星。”
最终丁家宝还是用他特有的方法,帮助杨红燕平静了下来。并且也从心理上不停地开导她,让杨红燕也不再那么自卑。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杨红燕有些羞涩地问道:“家宝,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丁家宝问道。
“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只要男人对我好,就都会被克死。”杨红燕看着丁家宝的脸说道。
“那都是胡说八道,你信吗?”丁家宝问道。
“我不信,可是为什么他们都死了,你说这能怪我吗。我也不想这样啊。”杨红燕说。
“那是赶巧了,很多事就是机缘巧合。或者是他们没有福气,不配拥有你。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丁家宝说道。
“那你以后还会理我吗?”杨红燕问道。
“我们走吧,天快黑了,再晚该下不了山了。”丁家宝觉得杨红燕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自己也不想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赶忙说道。
说完丁家宝就赶快下来,将早已经烤干的衣服穿上,同时将杨红燕的衣服递过去,自己出外面捡了些枯树枝放到棚子的角落。
这也是这里约定俗成的规矩,大家都要遵守,要不有人来避雨雪,但是没有烧火的东西,也起不到御寒的效果。
所以一般只要是看见避雨棚,自己又不是很着急的情况下,都会主动往里面添一些柴火进去。
杨红燕下山时,为了怕被别人胡乱猜测,一直都是跟在丁家宝的后面,再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举动来。
但是心里却是非常高兴,总算是有人可以和自己正常交流了,但是到底是对是错,真是没法判断。同时也有些害怕,会不会真的给丁家宝带来厄运。
回到家后,大家还是像往常一样的生活,生活又重归平静。
丁家宝也和以前一样,每天早早起来一套八段锦,白天干活,晚上五禽拳,临睡觉前练习静功,运行一个小周天。
偶尔也会有村民来他们家来看病,丁家宝也知道,他现在没有行医资格证,属于非法行医。但是一般农村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找医生看病的。
所以来的都是看急病,或者是大病的,有很多是自己熟悉而又信任自己的人,所以不忍心拒绝。
看病的人拿来的东西多了,他就会带到市里去卖,顺便看有没有机会见见刘丹。
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机会并不好找。从领通知书那天,到丁家宝踏上去京城的列车,丁家宝去了两次市里,但他们总共就找到一次机会。
“丹丹,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和你的一样,我们一起走吧。”
“太好了,我准备提前一天来买票。”
“那你来了住哪儿啊。”
“我这也犯愁呢,想去那几个同学家吧,又觉得不好意思,大不了在候车厅待一晚上得了。”
“要不你来我家住吧,我和我爸妈说一声。”
“那合适吗?”
“你又不是没住过,我晚上和他们说一下,看看他们的态度。”
“原来我们是纯洁的同学关系,现在我怕他们看出来。”
“看你那死样,以前咋就不害怕呢。反正我想现在就将我们的关系公开了,要不总这么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
“要是他们不同意,那可怎么办。”
“我想不会的,他们原来还总夸你呢。万一不同意,我就直说,我们已经无法分开了。”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别让他们觉得我是个大骗子,不是个东西。”
“你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你就是个大坏蛋。”
“你再说,看我不收拾你。”
“嘻嘻。你快点儿吧,他们该下班回来了。”
杨红燕自从在山上被丁家宝开导后,整个人的心态完全变了。不再那么自怨自艾,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也不是灰色的了,原来也是那么多彩。
虽然在别人面前,她还是不爱说话沉默寡言,也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是,在自己的心里确实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丁家宝刚开始的几天,还因为与杨红燕过分亲密的事,自责过一阵子。但是看到杨红燕的变化,又觉得自己其实也是在治病救人。
治病救人也有很多种,尤其是心灵方面的救赎,这是最难的。
自己有没有做坏事,就是为了解开对方的心结,所以才会显得亲密一些,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只有刘丹一个。
自己既然碰到了,那就要给人家医治好,这样一想,心里也就释然了许多。
一朵花的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一次挫折,也荒废不了整个人生。
杨红燕这朵将要凋零的鲜花,被丁家宝给重新救活了。给予了她新的希望,也给她的人生赋予了新的色彩。
以前的杨红燕,给人的感觉就像没有灵魂的人,机械地做着别人安排给自己的事。
现在只要是单独和丁家宝在一起,就会很高兴,好像又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每当这时,丁家宝自责的心就会减轻好多。只要是符合人伦法度,不用太在意那些清规戒律,何况是治病救人呢。
周老爷子一生娶了八个老婆,但是原来还有几个小妾,只是在解放后被强制遣散了。
但事实上,按照周老爷子的说法,他对很多事都是看得很淡的,要不他也不能那么长寿。
中医起源于道家学说,道家讲究的是阴阳平衡。自然界的阴阳要平衡,人体内阴阳也需要平衡,也就是天人合一另一个方面。
想到这些,丁家宝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和周老爷子那种豁达相比,自己已经是非常克制了。
自己的心里一直只有刘丹一个人,杨红燕事实上属于一个病人,需要长时间的特殊治疗而已。
八月三十一日,丁家宝带着打包好的行李,从家里出发,来到刘丹家的小区。刘丹早就算好了时间,在小区门口等着呢。
看着刘丹高兴的表情,丁家宝知道,估计她的父母也是同意他俩交往的。
“你父母同意了?”
“嗯。闺女都被你祸害了,不同意也不行啊。”
“那我除了上学用的东西,什么也没带啊,这可怎么办?”
“还带啥呀,你来我家寄宿一晚,又不是女婿来看丈母娘来了。”
“你没说咱俩的关系啊。”
“这还用说吗?笨死了你,猜不也猜着了。真是个木头疙瘩,我怎么说?”
“你看你,我这不紧张嘛。”
“没啥紧张的,就是我关系很好的同学,以后看表现,可能成为我们家的一员,嘻嘻。”
“哦、哦,我脸和衣服脏不脏?”
“行了,上楼吧,看你吓得那熊样。是不是腿都软了,嘻嘻。”
这次丁家宝到刘丹家,刘丹的父母还是一如既往,热情地接待他。这次刘丹去学校,父母都请假去送,顺便也去京城旅游几天。
条件好的人家都这样,对于丁家宝来说,能凑够学费和生活费就很不错了,更别说其他的。
下午去买票时,刘丹父亲和丁家宝一起去的,刘父在火车站有熟人,刚开始还想着买四张卧铺的。
但是丁家宝和刘丹可以用录取通知书买半价票,考虑到丁家宝的情况,就买了两张卧铺,两张硬座。
在刘丹家里和火车上,刘丹倒是没有太多的,过于亲昵的表现。她还要给父母留下乖乖女的形象呢,免得总是问东问西的,也挺烦人的。
从刘丹父母的态度来看,他们最起码不反对女儿和丁家宝谈恋爱,到了这个年龄了,是该有一些私人空间了。
丁家宝这孩子,他们也知道,学习好、体育好,可以说是标准的三好生。医术也高,以后一定能出人头地。
除了家庭出身不太好,身高、长相也不突出之外,其他方面还是挺不错的。
就是反复叮嘱,不要在结婚前被占了便宜。以后大学毕业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如果工作天南海北了,后悔就晚了。
这种话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基本上是没用的,也就是自己安慰自己而已,他们都只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完全按照父母的嘱咐去做的。
火车上,这个时间很多都是去上学的学生,大家都有共同的经历,所以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刘丹聊的累了,就会去卧铺车厢,在她妈妈的铺上睡一觉。
晚上也会在卧铺车厢锁门前,去和她妈挤挤睡,总共一天一夜的火车,也没太多可说的事。
出了京城的火车站,因为丁家宝的学校有校车接,而刘丹的学校需要自己去。于是在一出火车站,丁家宝就和刘丹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