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烟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正在想着关于求婚的过往。
祁景序向她求婚的那天，他要出国的计划已经板上钉钉，拿到了国外多所学校发出的offer。
隋烟也明确的告诉了他，自己不会选择留学，会留在国内。
这个问题他们之间讨论过很多次，但每次都是以不欢而散告终，谁都没有办法说服谁。
祁景序先做了妥协，他带隋烟去看日出，在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的那刻，单膝下跪，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钻戒，于晨曦的第一缕光线问她：“烟烟，你愿意嫁给我吗？”
尽管在所有熟知祁景序的人眼中，他自信骄傲，意气风发，做所有事情都可以做到最好，对一切都信手拈来从容镇定……
但祁景序内心有诸多忐忑。
他明白这次他们分开意味着什么，如果不用结婚将隋烟绑住，他和隋烟就真的没有以后，要彻底结束了。
尽管往后他们之间的问题要如何解决，都还不明朗，可在那一刻，他无比希望隋烟可以答应嫁给他。
至少让他确定，隋烟并不会那么轻易就放手，她还足够珍惜他们这段，无人知晓的隐秘感情。
隋烟垂下眼睑看着他的脸，晨光中，祁景序的轮廓仍然英俊，锋利眉目昭示着他未来的不凡。
但是面临毕业，他们的选择截然不同，往后到底该怎么走，不是答应嫁给他就可以解决的。
隋烟冷静理智得过分，她清楚知道自己有无数可以拒绝祁景序的理由，而要答应他，只能是因为她爱他而已。
可光是他爱他远远不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隋烟的沉默令祁景序眼底的光渐渐消散，他唇边噙起了自嘲似的笑：“我知道了，你的答案。”
他站起身，把戒指随便往兜里扔，扭头看向远处：“我下周的机票。”
“哦，知道了。”
山顶风很大，隋烟的头发糊在脸上，被吹得眯起了眼，也没有敢去看他表情是什么样子。
那天他们还没有分手，但未来在哪里已经变得迷茫且不清晰。
在恋爱的头两年，这种状况从来没有发生过，从大四祁景序开始准备要出国，她作出相反决定那一刻起，就早就注定了会这个结果的出现。
“虽然接下来我们是异地恋，但我没有打算要和你分手。”
隋烟正在出神时，她身边的男人忽然扭过头，手掌扣在她后颈处，把她摁向胸膛，狠狠咬在她唇上：“你敢趁我不在的时候让别的男人接近你，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祁景序当时还没有想过要分手，只是……这世上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就包括她和他之间的感情。
尽管她也曾经努力想要和他走下去，但不是她努力就有用。
最后一次吵架说分手之前，她就已经知道她和他没有未来了。
……
隋烟从这段记忆当中清醒，一扭头又对上祁景序幽幽沉沉的视线，他还在看她。
她脸上不免有些烧热：“你看我做什么？”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不会是在想顾京洋吧？”祁景序危险的眯起了眼，表情不怎么好看。
隋烟突然不太想刺激他，虽然她很清楚接下来回答什么去激怒他。
可是回忆里，祁景序求婚失败后眼底的黯淡无光，隋烟现在去回忆起来，仍然有种刺痛感。
“我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