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主仆二人说着话离开。
并未注意到,她们离开后不久,梅苑门口便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他拦住了提着篮子正要进梅苑的小丫鬟,捂着她的嘴将她拖到了暗处。
“把这个给许夫人服下!”
他声音沙哑,拿出一个黑色小瓷瓶递给小丫鬟。
“不许叫,也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
他的手闪电般从小丫鬟的嘴上离开,转瞬又掐住了她的脖子。
小丫鬟惊慌失措,连连点头。
“放心,无毒。”
小丫鬟又是连连点头。
黑衣人这才放开了小丫鬟,小丫鬟握紧瓷瓶,火速跑了,连篮子也忘了拿。
在梅苑外面又站了一会儿,一个闪身,黑衣人便消失不见了。
回到郊外的一处废弃的茅屋里。
黑衣人将脸上的面纱取下,左半张脸沟壑纵横,凹凸不平,赫然已是面目全非。
他紧咬牙关,沉重的呼吸着,始终无法相信昨夜看到的事实。
昨夜他在南阳侯府看到另一黑衣人鬼鬼祟祟进了老侯爷的房间,便悄然跟了上去。
那人竟给老侯爷下毒!
待那人离开,他快速将毒香灭了,又给沈老侯爷喂了一粒药丸,才又追出来。
幸好那人跑得不远,又被他给寻到了。
他本想杀了那人。
可待面纱取下——
那人竟是,沈渊!
......
暖宁说娘中的是慢性毒药,所幸如今中毒时日不长,她能配出解药,沈南星揪起的心才缓缓落下。
沈南星沉吟半晌,停住了步子:“暖宁,你可擅毒?”
暖宁笑了:“主子,属下的毒术,比医术要好。”
“好。”
“咱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次出征,我会带上四个轿夫。至于你和暖安,就以暗卫的身份留在侯府,保护好我祖父和我娘。”
“若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给九千岁传信。”
“是!”
沈南星做好一应安排后,便离开了南阳侯府。
在出征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办。
只是在出侯府大门前,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终于还是回身喊住了暖宁。
“帮我给九千岁寄一封信。”
“就说,五日后午时,我在离石古亭等他。”
说完话,便不再回头,骑了一匹马,便往镇国公府而去。
——
凉州府衙。
冷月手握信件,在九千岁的临时书房外面,来回踱步。
待踱了约莫二十个来回后,书房里终于传出了九千岁不耐烦的声音。
“有事滚进来说。”
冷月面上一喜,便推门而入。
“主子,京城来信说……”
“可有危险?”
冷月才刚一开口就被打断,又见主子如此问,便沉默了下去。
沈小姐要出征去打东莱了,算危险么?
好像算不上……
毕竟这也不是她第一次上战场了,且以往每回都凯旋了……
可沈小姐约主子见面啊,这能不说吗?
但主子上回又交代了,京城的事,没危险不禀报……
她一时间陷入了两难,实在不知该如何做了。
“聋了?”
傅九离捏着毛笔等了半晌,却未等来回答,他面色隐隐沉了下来。
从方才冷月开始在外面不停的来回走动,他就在看这本折子。
她如今都来回走了二十三个来回了,他还在看这本折子。
心情本就烦躁,又见她如此,更是心烦。
他眉头蹙起,黑着一张脸:“京城没危险就不必来报!”
“下去!”
一股恐怖的气压顿时席卷而来,冷月不敢再犹豫,一溜烟飞快出了书房。
只是手中的信件却不慎掉落了,躺在了书房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