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求了好久也无丝毫用处,最后还是她把头上唯一剩下的一支珍珠簪子给了他们,他们才勉强告诉她王爷不在府里,从昨日起就未曾回来过。

    煜哥哥早晨是陪沈南星回门了,可现下沈南星都已经带人将她从田宅赶出来了,煜哥哥并没有出现,那便说明煜哥哥早已不在南阳侯府。

    他也不在靖王府,那他在哪里呢?

    沈知意没有丝毫头绪,可也不能穿着一身中衣在街上四处乱晃,便只能择小路绕大圈,才好不容易从后门回了南阳侯府。

    狼狈不堪,直奔秋姨娘的秋棠院。

    一路上难免被干活的丫鬟小厮看到,对她指指点点,她也顾不得了,只掩面快速跑到了秋棠苑。

    一进门就见秋姨娘正坐在铜镜前卸妆,厚厚的妆容卸下,露出了脸上红肿的巴掌印。

    沈知意惊得瞪大了眼,她冲过去就扑进了秋姨娘怀里:“娘,您的脸怎么回事?是谁?谁竟敢打您?”

    这侯府里,爹最是宠着娘,许氏又是个软弱的,祖父又高傲得很,其他人都是对娘捧着敬着,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打她娘?

    秋姨娘一怔,就看到女儿一身中衣,黑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头上连一支簪子都没有,连一向白皙漂亮的脸蛋也是脏兮兮的,极是狼狈。

    她的眼泪豁然就落了下来。

    她没有回答女儿的话,只是连忙站起,拉过女儿的手,将她扶着到床榻上坐着,满脸的担忧:“意儿你怎么了?怎么忽然这般模样就跑回来了?你不怕被王爷发现了?”

    “娘!”

    沈知意听到娘的拳拳关心,她方才还强撑着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抱着秋姨娘就大哭起来。

    “我......我被沈南星赶出来了!”

    秋姨娘一听火就蹭蹭直冒:“她凭什么赶你出来?你又没住在靖王府,她凭什么赶你?”

    “此事靖王知道吗?”

    沈知意继续哭着:“煜哥哥......煜哥哥他应当不知道?”

    “他若是,若是知晓,怎可能眼睁睁看着沈南星这般折辱于我?她......她定是瞒着煜哥哥的......”

    一边哭一边抽抽搭搭:“您呢?您的脸是怎么回事?您先前去找女儿时,都还好好的......”

    秋姨娘眼中闪过嫉恨,拳头紧握,长长的指甲刺进了肉里:“沈南星!”

    “你欺负我便罢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欺负我女儿!真当我王夏秋是好欺负的不成!”

    沈知意哭声哽在了喉咙里,黑眸中尽是难以置信:“娘?您,您的脸......是沈南星打的?”

    秋姨娘生气归生气,还是拧了湿帕子给女儿擦脸:“不是,是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好像功夫很高。”

    “话说她哪来的两个那般厉害的丫鬟?”

    沈知意眸子低垂,湿润的长睫掩住了眼底的嫉恨。

    “是煜哥哥让管家去给她买的。”

    “靖王?靖王为何要给她买两个功夫那般好的丫鬟?”

    秋姨娘不敢相信:“这些年伺候你的丫鬟,也没见过这般厉害的!”

    一想到那两个丫鬟,她的脸颊又开始隐隐胀痛起来,甚至后背的禁锢感都还如此清晰,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也不知道。”

    沈知意的声音低沉沙哑,她只觉心中堵了一口气,憋闷的几乎无法呼吸。

    煜哥哥之前说,他要娶沈南星了。他虽不喜沈南星,只当她是一枚有点利用价值的棋子,但在她尽到棋子的作用之前,该有的体面还是得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