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皇帝却摇了摇头:“空穴不来风,你回去闭门思过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朕。”
谢廷煜急了:“父皇,两日后儿臣便要出发去凉州了,这两日还有许多事务需要提前准备......”
“行了!此事朕自有安排。”
“父皇!儿臣......”
“还不走?”
谢廷煜气得手背青筋暴起,却不敢发作。
在原地跪了半晌后,再生气也只能忍着,谢恩离开。
“沈南星!”
谢廷煜气得面色涨红,一双眼睛也充血赤红,一离开御书房就气冲冲的往宫外走。
他要去找沈南星算账!
蠢货!蠢货!
已经到手的鸭子,飞了!!!
-
御书房。
桂公公从一旁的隔间走出,给皇帝上了一杯茶水。
“陛下息怒,您当多注意身体。”
皇帝的神色比之面对谢廷煜时,和蔼了许多:“无碍。”
“这事总归是朕理亏,朕正愁该如何与他说呢!就收到了折子状告沈南星变卖靖王府家产筹银两......”
“倒是给了朕一个借口了。”
“只是煜儿这孩子太蠢了,与衡儿相比,他除了年龄长衡儿几岁,竟半点比不上衡儿聪慧机敏。”
“也是,他母妃便比不得衡儿的母妃......”
说到这儿,他的眸中闪过一抹神伤,折子也没心思看了。他站起身来:“走,去看看衡儿。”
桂公公从善如流的跟在他身后:“六皇子自小便聪慧异常,连许太傅都时常夸他呢!这会啊,他当是在练字。”
皇帝爽朗的笑出声来:“衡儿这孩子,向来不叫人操心......”
......
谢廷煜出了宫门就坐上马车,往靖王府去。
一路上他越想越气。
世上怎么会有这般蠢的女人,竟将如此隐秘之事宣扬得人尽皆知!还坏了他的大计!
一路上便忍不住骂骂咧咧骂了一路。
只是正骂得痛快,跟在马车旁边走的幕僚却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听完之后顿时怒气顿消,唇角又扬了起来。
处理凉州水患也不是什么好差事,那地方偏僻,又逢大水,定是吃的住的都很差。若真要在那里待上半年,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谁爱去谁去!
若是他拿到了明威铁骑,谁还敢不将他放在眼里?便是父皇,也得看他几分眼色!
女人嘛,哄一哄也不算什么,就动动嘴的事。
看在沈南星那女人虽然蠢,但也确实是在努力给他筹银子的份上,他大人有大量,便不与她计较了。
他想通了个中关节,便对外头吩咐道:“去镜月湖订一艘画舫和一桌好酒好菜,再多订些烟花。”
想了想又对车夫道:“去永乐栈,本王去换身衣裳。”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袍,一脸嫌弃。
若不是父皇爱看黑色衣袍,他才懒得穿这颜色,又土又难看!也就是傅九离那阉人爱穿这颜色了......大抵是自卑吧,才整天穿的黑不溜秋的。
沈南星那女人最爱看他穿月白色,从小就喜欢。
每回他一穿白色,那女人就一脸花痴样,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对了,得再配一枚上好的玉佩。
那女人就是个花痴,最是迷恋他的容貌。
天色已慢慢黑了下来,南苑里已经亮起了灯笼。
沈南星此刻正优哉悠哉的坐在院中的贵妃椅上,一边吃着春杏喂的水果,一边想着今日忘了跟傅九离说,让他帮她查如何能找到明威铁骑的联络人了,那她便又有个借口可以去找他了。
想到这儿,便是连口中本来口感一般的橘子,都变得甜滋滋的了,让她舒爽的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