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瑾站在蓝山医院门口,才结束和江葶的通话,一转身,就看到楚薇失魂落魄地从电梯里出来。
“薇薇!”
邵瑾一边把手机扔进挎包里,一边抬起胳膊朝她挥手。
可楚薇却毫无反应。
邵瑾连忙小跑过去,走近一看,才发现她满脸泪水。
邵瑾顿时脸色大变,抓住她的胳膊急切询问:“薇薇,你怎么哭成这样了?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苏琅?”
楚薇像是才反应过来,看到邵瑾,如看见久未逢面的亲人一般,一把抱住她,泪水汹涌而出。
她怎么都没想到,苏琅哥哥喜欢的人竟然是阿葶。
阿葶呢?
她又知不知道这件事?
想起自己之前兴高采烈地告诉她和苏琅在一起的场景,楚薇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如果她早就知道,怎么可以不告诉自己?眼睁睁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
楚薇很想去找江葶大发脾气,可心里其实又明白。
哪怕江葶知道这件事,错也不在她。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去主动撩拨或者回应苏琅什么。
苏琅喜欢她,又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
楚薇只是替自己感到悲哀。
她当初青梅竹马约定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大哥哥,多年后移情别恋爱上别人不说,对她还只是彻头彻尾的利用。
楚薇深深地怀疑起自己。
难道她就差劲到这个地步?
另一边,邵珩去地下停车场停车,然后乘电梯直接到了六楼苏琅的病房,也因此和楚薇错过。
不知道两人在病房里说了什么,邵珩动了手,被苏琅的保镖及时阻止并赶走。
离开病房后,他满面寒霜,再不见平时吊儿郎当的笑容。
身上散发的冷冽气势,叫人不敢轻易接近。
邵珩乘坐电梯下楼,中途按键被人按下,电梯在二楼停了下。
来医院照顾冉奶奶的吴梅和冉梦瑄母女俩说着话走进来。
看到邵珩的瞬间,冉梦瑄眼底闪过惊艳,连接下来要和她妈说的话都忘了。
她对邵珩一见钟情。
可惜他在电梯里停留的时间太短,冉梦瑄连和他搭讪的机会都没找到。
电梯门打开,邵珩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大步离开。
从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她。
可冉梦瑄的眼神,仍然痴痴追随着他的背影。
吴梅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心思,意有所指地说了句:“他手腕上戴的那块手表上个星期我才在时尚杂志上看到过,要两百多万。”
自从知道家里有陆时意这位权门贵少罩着,吴梅便自觉迈入了上流圈子。
她和冉德海现在最爱做的事,就是了解各种奢侈品,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要什么就有什么。
吴梅撇撇嘴:“说来说去,还是冉思桐那丫头当初不懂事。不过,你奶奶腿断了住在这么高档的医院里,对咱们来说却是好事,随随便便坐个电梯都能遇到有钱人。”
冉梦瑄才不喜欢她妈一口一个钱啊钱的,她看中的是邵珩长得俊美迷人。
当然,他那身气质一看就知道和陆时意一样,尊贵不凡。
在吴梅的鼓励下,冉梦瑄加快脚步,朝着邵珩追过去。
邵珩走到一楼大厅里,就看到楚薇伏在邵瑾肩头,把她穿的白色衬衫哭湿了一大片。
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起,快步朝两人走过去。
“薇薇......”
听到他的声音,楚薇抬起头。
她有些不自在,抽泣着抬手擦眼泪,又看向邵瑾:“我现在不想回家,你要不要陪我?”
邵瑾看了眼她哥,然后点头:“我当然陪你了。”
邵珩刚要开口,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甜腻腻的女声:“等一下......”
邵珩回头,楚薇和邵瑾的目光也跟着看过去。
冉梦瑄走到邵珩面前,脸颊浮上绯红,开口找他要联系方式。
但凡有眼睛的,都知道她是什么心思。
楚薇轻哼一声。
邵珩一直都是这样,走到哪身边都少不了女人。
她拉着邵瑾就走。
邵珩根本不认识冉梦瑄,理都没理她:“薇薇,我开车送你们。”
下一瞬,却被冉梦瑄死死抓住胳膊。
楚薇回头看到这一幕。
不知为何,心里更加生气。
她才不想坐邵珩的车,拉着邵瑾走到路口直接拦了辆出租车。
邵珩眼睁睁看着两人上了车,一把甩开冉梦瑄,语气厌恶:“自重!”
说完,转身又回了电梯,到停车场开车去追两人。
气得冉梦瑄在原地直跺脚。
下午五点,江葶和江奶奶坐着老赵开的车来到四季酒店。
陆时意在门口接她们。
作为东道主,陆老爷子和陆姿夫妻早已等在包厢。
江葶没看到楚薇,眼底浮现黯然。
陆时意看出她的情绪,紧了紧握住她的手。
江葶抬起头,勉强冲她露出笑容。
陆老爷子今天来见江奶奶是报以最大的诚意。
为此,他都没让一直和江葶不对付的陆时安一家过来,就怕他们在宴席上胡乱说话。
江奶奶原本还有些拘谨,听到陆老爷子和陆姿都对江葶赞不绝口,渐渐地也就放开了,心里也安定不少。
她没想到,陆家的大家长对葶葶这样满意。
如此,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其实,陆家人夸的那些话,连江葶自己听了都不好意思。
酒过三巡,陆老爷子有些醉意:“我们家阿意眼光就是好。以前我就担心他不知道找女人,结果后来一找就看中葶葶这么好的姑娘。”
“他随了我,最精明,知道找到好姑娘就要立马定下来。这不,确定心意就立马领了结婚证。我呀,现在就盼着他们快点举行婚礼,然后再生个孩子。”
话音落,陆姿用力咳嗽一声,提醒陆老爷子他说漏嘴了。
陆老爷子哪还记得这些?嘴里依然不停念叨。
没一会,陆姿和楚怀安扶着喝醉的父亲去休息室休息。
江葶和陆时意也终于有机会和江奶奶解释领证的事。
江奶奶坐在沙发上,收起和善的笑,看向两人:“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领的证?”
江葶和陆时意相视一眼,硬着头皮开口:“去年八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