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整整一天,没有一个人进出的,我唯一碰到的,还是一个脏东西,门口贴着丧榜的那一户。”
父亲道:“这栋楼,这个单元,本来就不是给活人住的,寻常这个单元出入的人极少,物业那边,有我们的熟人,所以对这边的管理也一直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的小区里面,不知道隔壁单元住的什么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如果隔壁的单元再不出什么动静,更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所以,这个单元,又被称为‘消失的单元’,在这个小区,大部分提到七号楼三单元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印象。”
说着,父亲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因为气脉不顺畅,父亲连说话的气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进到主卧的那个女人已经换了一身居家的便服出来了。
米色的格子装,她头发也是披散了开来。
我看过母亲二十出头的照片,现在的女人就是那个时候母亲的样子。
她比进门的时候,又年前了十岁。
我不由“啊”了一声。
父亲没有理会我的惊讶,而是对着我说:“你在楼下看到的丧榜,其实已经贴了小二十年了,整个单元住的,也都是孤魂野鬼,是你香月阿姨的朋友。”
说着,父亲指了指那个像我母亲的女人。
那女人对着我点了点头说:“没想到小禹都长这么大了。”
说话的时候,女人在那有符印的凳子上坐下。
房子里的鸟啊,虾啊,全都没有任何的异动,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这个叫香月的阿姨,就是这房子的主人了。
可她为什么会用我的生日做密码呢?
见我一脸的迷惑,父亲继续说:“若不是你香月阿姨的帮忙,你恐怕都没有办法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她对你有再造之恩!”
我“啊”了一声道:“什么情况?”
女人轻轻挥手一股白莹莹的火苗就从她的掌心飘了出来,然后落到茶桌上的煮茶的水壶下面。
随着火苗烧起来,她拧了一下装在茶桌上的净化器水管,哗哗的水流就淌入了那茶壶之中。
父亲继续说:“我今天叫你来,就是介绍你香月阿姨给你认识。”
而我也是发现,女人从进门开始,基本上一直盯着我看,而且她越看我眼神越发的炙热,里面掺杂着一种母亲对孩子关心的情感在里面。
这种眼神,我只在我母亲看我的时候见过。
我也是点了点头说:“香月阿姨,你好,我叫宗禹。”
香月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叫什么,你既然先进来了,应该也知道,我这房门的密码就是你的生日吧?”
我点头。
香月继续说:“我叫涂山香月,你以后叫我香姨就好。”
涂山姓?
见我一脸的惊讶,香姨便笑道:“你猜的没错,我是狐仙,而且是脱了肉体的狐仙。”
“对了,我脱肉体的造化,便是偷你的时候产生的。”
偷?
我一脸茫然地看向父亲。
父亲道:“这件事儿让你香月阿姨给你讲吧,我有些乏累,让我匀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