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温瞳和陆建同将剩下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之后,陆建同都惊呆了。
“你这……真是给瑟尔设下了好大的一个局啊。”就靠着这些证据,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温瞳更在意的已经不单单是瑟尔的问题了。
在瑟尔的背后,那一整个国际组织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现在华国警方还在调查,不过,温瞳传回去的有关瑟尔的消息还是很有用的,华国已经派了专人来调查的。
“还需要什么证据补充吗?”
陆建同摇头。
“不用不用,目前的这些证据,已经足够把他钉死了。这些东西在,要还是能让他逃脱,那不是废物,就是故意为之的。”
陆建同这么肯定的回答,按理说应该让温瞳彻底放心才对,可是,她的眉头还是紧蹙着,仿佛内心有很多的事情还没有放下似的。
沈文进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陆建同给沈文进使眼色,沈文进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陆建同便十分有眼色的撤离,而他原本的位置,就被沈文进占据了。
“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温瞳看着那些叹了一口气。
“我们好像打草惊蛇了。”
从华国警方处知道,自从瑟尔和温瞳的庭审结束后,他们一直在追查的那个国际组织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他们之前追查的线索有些断裂,没有办法进展。
现在,瑟尔的小辫子是抓住了,但是他背后的人,却还没有什么音讯。
这对于温瞳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沈文进看着她一脸苦恼的样子,笑着伸手在她的鼻尖刮了刮。
“福气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因果循环。你现在看到的是打草惊蛇的一面,可也正因为这样,我们也确定了,瑟尔和这个国际组织有密切的联系,甚至可能是核心人物,这难道不是一个最为直接和有用的线索吗?”
温瞳还带着怀疑的眼神看向沈文进,沈文进用眼神肯定安抚着她。
“不管怎么样,有我在呢。”沈文进说着,将手里的牛奶又往温瞳的方向推搡了一下。
温瞳抿了抿唇,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刚放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门铃声便响了起来。
离门最近的田振甫去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雍容妇人。
“您好,请问您找谁?”
妇人微微一笑,田振甫有些恍惚,这阿姨看上去怎么有些眼熟呢?
“你好,我是温瞳的大伯母,我来看看她。”
田振甫瞬间了然。
难怪,他觉得这个夫人有些眼熟,他和温瞳的三个哥哥都有些像。
温瞳听到动静,也朝着门口走过来。
等看到门口的妇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张开嘴,喃喃喊出:“大伯母。”
岳林原本一派从容淡定,但是,在听到温瞳的声音,看到温瞳的脸的时候,眼眶却是倏然红了。
她朝着温瞳走了两步,勾起嘴角笑了笑。
“唉,大伯母在这呢。”
温瞳眼眶也跟着红了。
如果说,三个哥哥是她的玩伴,大伯是长辈的话,大伯母,却是从她出生之后,就和妈妈一样的存在。
顾淑琴生女儿的时候,岳林已经有了三个儿子。
她的身体也不容许自己再继续生孩子,可是,想要一个女儿,几乎成为了她的执念。
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封建家庭,家里虽然是氏族,她虽然一直被父兄欺压长大,好在家里没有缺过自己吃喝,也算是好好的教养长大。
但是,受过那般委屈的她,总想要一个女儿,将自己受过的委屈,全部补偿在她的宝贝女儿身上。
只是,事与愿违。
就在这个时候,温瞳,她的三弟妹生了一个女儿。
也是他们温家唯一的一个女孩。
她曾经嫉妒过顾淑琴,可是,在顾淑琴差点难产,拼尽全力生下女儿后,她抱着那个软软的小婴儿,红了眼。
那是岳林一生要强第一次红了眼。
就好似,那个小女婴就好似上苍补偿给她的似的。
再加上顾淑琴因为难产修养,照顾这个小婴儿的差事,就落在了岳林的身上。
这一落,就是十几年。
岳林毕竟是养育了三个孩子的,在照顾温瞳上,顾淑琴这个亲身母亲都颇为依赖大嫂。
而就连温瞳进入少年时期,例假来了,觉得难以启齿的事情,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的也是岳林。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这个如师如母的大伯母,在温瞳的成长道路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温瞳嘴巴瘪了下来,朝着岳林走过去,主动对着岳林伸出手。
“大伯母。”
岳林见状,心疼到不行,立刻走过去,将温瞳紧紧抱住。
跟在岳林身后的三兄弟齐齐傻眼。
他们在妹妹身边打了这么多天的转,还不如他妈露一下面?
这待遇差距也有点太大吧。
温平霄是三兄弟里面年级最大的,对于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也是最清楚的。
“瞳瞳是被妈抱着长大的。”说完,看向温平白,“妈抱过你吗?”
温平白先是一愣,随即嘴一瘪。
“没有!”在他的记忆里,他妈可从来没有抱过自己。
不过,自己是男生,男孩子要糙养,女孩子要教养,这个道理自己也是知道的。
他心里自我安慰的一番之后,还是盯着温瞳和岳林看。
眼看着温瞳的情绪接近失控,沈文进走过来,从后面拍拍她的肩膀。
“瞳瞳,先让大伯母进来吧。”
温瞳原本都要陷入那段已经被她以往,但如今却又被仿佛提起的不好回忆里。
沈文进的一句话,将她深深拽了出来。
离开岳林的怀里,手挽着她的臂弯,朝着里面走。
“大伯母,快进来。”
那小鸟依人的样子,就连沈文进都有些醋意。
她这幅样子,的确少见。
等他们进入厅,赵姨已经将茶点都准备好了。
岳林坐在沙发的主位,温瞳跟着乖巧的坐了下来。
岳林无奈,拍拍她的脑袋:“你啊,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般黏人。”
“大伯母,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