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爸,是我。”
温盛泽躁动了一天多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好好好,你在那边怎么样啊,在哪里住啊,环境怎么样?现在那边有些冷是不是,你带的衣服够穿吗?钱带的够吗?不够的话你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啊。”
温盛泽一口气说了许多,让温瞳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复。
但一颗拳拳爱子之心,溢于言表。
“爸,我很好,没事,安全抵达纽城。现在……住在一个距离法院很近的……别墅。”温瞳说的有些慢。
可温盛泽是谁,这是她的女儿,那性格,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别扭的很。而在自己面前这个别别扭扭要说不说的样子是为了什么,想也知道。
“你遇到你大伯他们了?”
“也不是,是……大伯他们提前知道我要过来,直接去我之前租住的地方见面了。不过,我没有和大伯去。”
“哦,那你现在住的地方,是你大伯安排的?”
“恩。”
温瞳说完,纠结的不知道要怎么向爸爸解释真的不是自己主动去找大伯他们,可又觉得怎么解释都不对劲。
电话内外的两人都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温盛泽开口。
“你这孩子,有时候聪明的很,有的时候啊,就跟那一根筋一模一样,爸既然主动将你大伯的名片给你了,那就说明,爸早就不在意那些事情了。亲人嘛,就是互相关照的。”
温盛泽抚平了温瞳的心理负担后,又叹了一口气。
“其实,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和你大伯当面谈一谈。”亲人哪有隔夜仇。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的哥哥这么多年都在暗地里照顾自己的时候,温盛泽哪里还能气的起来。
但,他们在华国,温盛安找他们容易。
可温盛安一家远在m国,他就是有心想要找,也没有渠道。
现在倒是有了最好的机会。
温瞳也听出来了温盛泽的话。
“爸,你是不是……也想和大伯和好了?”
一句话戳破了温盛泽的想法,他也不觉得丢面子。
“哈哈哈,你个丫头啊。”
温盛泽刚说完这句话,门就被他推开。
王岚书和顾淑琴两人牵着小宝贝进来。
“快快,让我们宝宝听一下妈妈的声音。”
温盛泽的话被截断,几个小宝宝咿咿呀呀的跑过来。
温瞳听到宝宝们的声音,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妈妈,妈妈。”
“唉,宝宝,妈妈在这里。”
宝宝们愣住了,一脸茫然的左右看着,明明听得到妈妈的声音,为什么没有见到妈妈的面呢?
“妈妈……”
宝宝们开始拉着哭腔喊。
温瞳急忙哄几个宝宝。
等挂了电话,时间已经到了十点钟。
他们这一个电话就拨打了半个小时。
温瞳揉了揉眉心,无奈失笑。
现在已经十点了,怕是沈文进在忙了。
“算了,等明天再说吧。”
她整理了一下,上床睡觉。
而隔着大洋两岸,在津港码头工地办公室的沈文进,盯着那部电话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但,这一个小时,他的电话没有丝毫的动静。
裘然砰砰敲了敲门,探进头来。
“沈总,十点半有一个会议。”说完,见沈文进脸色阴沉,吓的一个激灵,“这已经推迟了两次了,不能再推了。”
“知道了,出去。”
裘然立刻转身跑了。
沈文进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十分钟后,他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沈文进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响起了陆建同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还在等吗?”
沈文进被提问,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少废话。”
“得得得,问吧,想问什么问什么。”
“住在哪?”
陆建同说了地址,便等着下一个提问。
“她的情况怎么样?开心吗?睡了吗?”
“她很好,开心不开心我不知道,但应该睡的不错,毕竟环境很好。”
“恩,知道了,今天开始每天都和我说一声她的情况。”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真麻……”
话还没说完,沈文进就挂了电话。
陆建同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挑眉一笑。
“这样对我,还想让我给你们当传信的鹊儿?做梦。”
——
温瞳一夜好梦。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到陌生的环境休息不好,都已经做好了到空间补眠的打算。
可是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一丁点不适都没有。
甚至连所有人都会有的倒时差都没有。
拉开窗帘,清晨青草清冽的草香扑面而来,让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瞬间清醒了过来,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这么好的早晨,一定代表着好的开始。
温瞳如此想着。
可是,不到一个小时,她就被狠狠的打脸。““什么?陆建同不能担任我们的诉讼律师?为什么?”
四个人的脸色都冷了下来。
而陆建同看着手里的通知函,表情也冷到极致。
“有人将我曾经在外交部工作的事情投诉给了法院,虽然我的律师证还在有效期内,但因为外交部的这个身份,三年禁止出庭。”
陆建同眸光闪着寒意。
“这瑟尔还真是看得起我们啊,竟然还会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
现在,唯一的律师没有办法出庭,而且已经身处m国,人生地不熟,现在就是想要找一个让所有人挑不出毛病的律师,犹如登天之难。
陈树生和田振甫对视一眼,眼里也全是着急。
两人这是一点忙都帮不到忙。
最后,所有人都看向温瞳。
现在,四个人之中,竟然只有温瞳一个人坐在被告席上。
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即将要到来的一切。
“我现在联系一下自己的人脉,看能不能在m国找到一个可以出庭的律师。”
说着,就要转身去打电话,找人。
可他刚一转身,就被温瞳喊住了。
“来不及的。”
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就算是找到了,这个人可不可信,能不能接下这个案子,能不能为了他们和瑟尔对抗,甚至,和整个m国科研界去对抗。
想必,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