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在满月宴即将结束的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酒店的老板也在第一时间就跑过来,老老实实的将前前后后的门都交代了,恨不得把所有人发动起来。
但是,这个酒店说大不大,说小,藏一个人还不是那般难找。
“我们的酒店就这一层,不过,楼上还有个招待所,那个是国营的,我……我也没啥权限啊。”
刚说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谁刚才报的警。”
沈文进往前走去。
酒店老板已经开始默默的擦着冷汗。
休息室内,王岚书终于醒了,但被袭击那一下,还是感觉头晕眼花。
可知道小宝丢了之后,整个人几乎都哭晕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这样了,都怪我,怪我啊,都怪我。”
整个房间的气氛压抑到了几点,小床上的其他四个宝宝或许是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表现的都有些不安。
顾淑琴强忍着泪水安慰王岚书。
“亲家,这事情不怪你,咱们肯定是被定了很长时间了,就等着我们俩其中一个出去动手呢,要是详细说,这事情还得怪我。”
休息室内的气氛压抑到极致。
温瞳站在门口,听着屋子里的动静,死死的咬住牙,才避免了那哭腔。
“妈,娘,警察来了。”
温瞳强自镇定下来,推门走了进去。
——
而另外一边。
江夏虽然抱走了孩子,想要直接带出酒店的。
可她也没想到,孩子这刚丢,竟然有开始有了反应,从发现孩子的那一刻,整个来参加宴的人说不让走就不让走了,哪怕有人骂骂咧咧的抱怨,也被劝了下去。
毕竟来参加这个满月宴的人,十个有八个是沈文进单位的下属,现在上司的孩子丢了,还是在这个宴会上,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嫌疑的时候,他们宁可是待在这里,等待事情解决,也不想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因为一个不小心,这工作都丢了。
一开始的井然有序的阻断了出去的通道,江夏只能改变策略。
虽然她怀里的是个小婴儿,但是她一边躲,还需要一遍注意她不能哭出声让人注意到,整个人紧张极了,等找到一个暂且可以休息的休息间的时候,全身都是冷汗。
这个休息间里摆满了白色的被罩和床单,应该是楼上那个招待所的服被室。
虽然这味道着实难闻,但好歹是有个能缓一缓的地方了。
等她刚将手从小婴儿的嘴上拿开,就见那一丁点的小人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好似是在辨识着什么。
这种眼神通透清澈,但看的江夏却是心里一阵烦闷。
“看什么看,小杂种。”
这应该是那五胞胎里唯一的丫头。
呵,和那个温瞳长的还真是像啊。
尤其是那双眼睛,和她那个亲妈简直是一模一样,仿佛是能透过她的眼看透她的魂似的。
江夏深吸一口气。
“别看了,我说你别看了,你懂不懂?别看了!”
江夏一声比一声高,但却又生怕外面的人听到,死死的咬着牙,表情扭曲可怖到了极点。
她一开始是想要将这个小家伙带走的。
但现在……
如果带不走的话?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的心里渐渐升起。
然后,像是被魔鬼附身了似的,那种念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手也渐渐抬了起来,渐渐捂在了小婴儿的口鼻上。
那小小的,巴掌大的小脸,还没有她的一个巴掌大,只要她稍稍用力,稍稍用力……
心里这么想着,她便也这么做了。
小宝感觉到不舒服,这陌生的环境和周围陌生的气息让她不舒服,更加让她不舒服的还有这个陌生人。
尤其是在口鼻被堵住的时候,就算是小婴儿也能感觉到危险的降临,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而小宝越是挣扎,江夏手上的力道越是大。
“去死吧,温瞳,去死吧,去死,去死……”
她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是充满了魔咒,刺耳低沉,像是从无间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才能发出来的声音。
小婴儿的肺部本就没有办法和成年人相比,而窒息时间也不需要成年人那么的长,就可能会产生致命的危险。
她的小身体渐渐软了下去,小眼睛也闭上了,几乎看不清楚了胸口的起伏。
江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温瞳,你不是女主么,你不是人生赢家吗?
现在,你的女儿死在我怀里,你或许永远都不知道她是谁杀的呢。
啧啧啧,你一定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的吧。
真是可怜。
但,我很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正想着,手上的力道加大,打算给小家伙最后一击。
可就在这时候,刚才还抱在怀里的小家伙突然消失不见了。
江夏整个人一愣,随即,狠狠后退了两步。
表情随即扭曲了起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深呼吸着,但是全身还是在颤粟。
刚才还抱在怀里的人,怎么就突然间不见了呢?
一定是幻觉,对,这一定是幻觉,绝对是幻觉。
那个小杂种一定还在这个屋子的某个角落,是自己不小心放上去的,对,一定是。
她冲向那堆乱七八糟的被服,翻找了起来。
那如小山高的被服厚厚一层,找起来也还是很费事的,但江夏整个人就好像不知道疲惫似的。
翻起来的东西全部盖在她的身上,她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在哪?你在哪?给我出来,快,给我出来。”
她很肯定自己偷出来的活人,活生生的,可以呼吸,还会哭的。
“怎么就不见了呢?怎么就不见了呢?”
江夏跌坐在地上,全身发软。
这一刻,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她压根就没有将那个小崽子偷出来,也压根没有什么差点杀了她这件事情。
是因为她太嫉妒,太恨了温瞳了。
所以她不甘心。
所以,她才开始产生了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