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温瞳大脑一片混沌,但还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放在压着自己的重物上,微微蹙眉。
“疼。”
她的口中发出痛呼,那声音微弱娇嫩,不但没有引起对方的怜惜,反而像是干柴遇到了火,一发不可收拾。
嘤咛的哭声从房内隐约溢出来,久久不肯停歇。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桌上的红蜡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双双燃到了底。
沈文进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看了一眼,再看向怀里人儿的时候,已经化为绕指柔,凑在她脸颊,重重亲了一口。
“媳妇,我们的喜烛是一起烧到底的,这一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他的怀抱温暖却霸道,彻彻底底将怀里那柔弱的小女人划入他的地盘,任何人不能觊觎,不能夺走。
厨房响起烧水的声音,明显有人起来了。
沈文进看了一眼怀里的姑娘,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小心翼翼起身后,还不忘掖了掖被子。
阳光透过糊着宣纸的窗棂,探进里面炕上的女孩脸上。
她微微蹙眉,秀眉皱了皱,两扇如小蒲扇的睫毛动了动。
温瞳感觉到头疼欲裂,一双清润的眸缓缓张开,
身体的酸胀痛楚让她眼泪不由自主地扑簌往下落,她自小就痛感敏锐,对别人来说三分的痛,到了她身上就成了七八分。
可她早就感受不到疼才对啊。
她挣扎着坐起来,惊恐的左右寻找。
双喜字还挂在窗棂上,大脑嗡的一响。
她……重生了……
而且,是重生在自己和沈文进新婚的第二天!
温瞳颤抖着身体,想要扶着炕下地,可是,脚刚一粘地,温瞳就感觉腿发软,朝着地面栽了过去。
只是,等她摔倒后,手底下触及到不是硬邦邦的地面。温瞳抬头,入眼的,却是将她彻底埋没的稻穗,而她身下竟然是黑如油的黑土地,抬眼可见蓝天白云。
“媳妇,你起了没?”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虚幻的喊声,温瞳下意识回头,然后……身体一轻,她再次回到了房间,整个人都坐在地上。
房间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清俊男人。
他快步走过来,直接将温瞳拦腰横抱起。
“媳妇,哪里摔疼了?”
温瞳抬眸,先入眼的是硬朗的胸膛,随着视线的上移,便看到一张俊逸的脸,浓重的眉,凌厉的眸,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唇形,这个男人,高大帅气得过分了。
她用手抵在沈文进的胸上,手掌下还能感受到那让灼烫的温度,脑海中莫名出现了脑海中残留的昨夜羞人的画面。
“我没事!你放开我。”温瞳又羞又惊。
温瞳挣扎抗拒着沈文进的靠近,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看在沈文进眼里,这全部成了温瞳作为新嫁娘的害羞挣扎。
明明一个五大三粗,在部队里一个眼神就能管住那一个连崽子的沈连长,此刻恨不得化为绕指柔。
“乖,知道你累,娘让你再休息一下,不用去堂屋,我把饭给你端来吃。”说着,视线没有忍住,暧昧的朝着温瞳的衣襟里面瞅。
温瞳见沈文进眼神游移,脸色巨变,挣扎的更是厉害。
“放我下来!沈文进,你放我下来。”
沈文进的手像是两个钳子,死死的固定住温瞳的身体,直接将人抱回炕边放下。
他凑过去想要亲她,温瞳却是连连后退,躲到了炕上去。
沈文进愣了一下,一次的推拒还能说是巧合,可一而再再而三……
明明夜里还是娇娇软软,攀着他用那软糯的声音叫他慢些的。
这怎么一起床,就完全变了个样。
“媳妇,你怎么了?”
温瞳大脑乱得很,她记得自己上辈子嫁给沈文进,记得他们曾经甜蜜过一阵子,也记得,新婚夜后,她便怀上了他们的孩子,更是记得,她在生产当日难产,拼命生下她的宝儿后,便彻底断了气。
更是记得,她是如何化作幽灵,陪了她的宝儿三年,这三年,沈文进续娶就算了,他更是三年没有回来了一次。
可,她的宝儿,还是在三岁的时候,因为意外,小小的身体躺在那冰冷的河底,再也没有了声息。
离开沈文进!
她必须带着她的宝儿,逃离这个要人命的地方。
沈文进没有等来温瞳的回应,但也不恼,泄气开口。
“行吧,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得来。”
但,沈文进离开了,温瞳还是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眼睛警惕地看着门口。
而出了门的沈文进在衣袖上,发现了一些松软的黑色泥土。
他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伸手捻了捻那黑土,还带着潮湿的水汽,但是他们道河村位处北方,土地多为黄土地,质地坚定含水量低,这种适合种庄稼肥沃的黑土,几乎是看不到的,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袖子上。
可,在院里时间长了,沈文进还是多了一些习惯,没有随便将这黑色的土拍走,而是从口袋内拿出一个手帕,将土收集起来放进口袋,才朝着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