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一觉醒来,就滚进许静安怀里。
“妈妈,妈妈,我醒来了,吃完早餐,你可不可以陪我去楼下玩滑梯?”
许静安抱着她亲了一口,口齿含糊地说:“宝贝,可不可以让妈妈再睡会,我好困。”
“那我让骆阿姨陪我去,骆阿姨好会玩,滑板她好厉害,我要跟她学。”
许静安小声叮嘱,“宝贝,要玩滑板就穿厚一点。”
久久乖巧应声,爬下床,“哒哒哒”地跑进厨房,抱住骆冰的腿。
“骆阿姨,吃完早餐我俩去下面玩好不好?我想跟你学滑板。”
一直搅着粥,生怕煮糊了的骆冰低头看了一下小团子。
她是孤儿,很小就被人看中,送进警卫学校,被人当作赚钱机器,送出国加入雇佣兵组织,接过很多任务。
刀尖上舔血,枪眼里赚钱。
手上沾过很多人血,死在她手上的人很多,没有仇,没有怨,单纯就是一份工作,她麻木了。
人命就是钱,也会让人变得冷酷嗜血。
那样的生活,钱再多,她也不想再要了。
她摆脱了上面那个吸血鬼,只想要一份平静生活。
这份工作确实平静,平静到竟然在厨房里学煮粥……
她放低声音道:“等阿姨做好早餐好不好?”
久久点头,开始吹彩虹屁,“骆阿姨,你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
骆冰看着垃圾桶里煎坏的三个鸡蛋,嘴角微微抽了抽。
这边,郁辞天快亮的时候,眯了一会眼,被奶奶夏桂枝的电话吵醒。
“阿辞,你又去找那个女人了?奶奶说过多少遍,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奶奶,我在高特助家,你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
电话那边的夏桂枝立即吐了一口气,“小兔崽子,你想气死我!今天周六,芜双要过来吃饭,你给我早点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下午就去剧院。”
郁辞懒洋洋地说:“奶奶,电视台主持人很忙的,卢小姐是电视台红人,周末更忙,你别老让人家上门。”
夏桂枝闻言笑起来,“原来你也知道芜双是电视台的红人,还说对人家没意思?早点回来,你伯父也关心你的婚姻大事,说有好女孩要介绍给你。”
“好,我十二点到家。”
挂掉电话,郁辞起床洗漱,打了个电话给高特助,“叫你找好的人今天上门,把安全门和监控装好。”
想起昨晚没跟许静安说这事,郁辞发了条给她。
外面传来久久清脆的笑声,郁辞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长腿迈到门口,从猫眼里望出去。
久久穿着一身靛蓝色衣服,背上有个大大的卡通熊,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一只手牵着那只叫“云朵”的猫,一只手放在骆冰手里。
骆冰背着她的粉色背包,胳膊上夹着滑板。
“骆阿姨,等一下你玩滑板的时候跟昨天一样抱着我,像飞一样。”
骆冰高冷地回,“久久,摔小屁屁了别哭鼻子。”
久久小手比了个“OK”手势,软糯回道:“小屁屁摔成两瓣我也不会哭鼻子。”
郁辞倏地笑了,原来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呀。
他的女儿,他一早就见过了!
那女人真不愧他封的“小狐狸”封号,在他面前演的,一点破绽都没露。
“叮”声后,小团子牵着骆冰的手进了电梯。
郁辞连忙去卧室里换了身衣服,急不可耐地开门追了出去。
他在小区里绕了一圈,才在一个人少的休闲区找到久久。
她咯咯地笑着,被骆冰举在头顶,滑板在地上丝滑得如同与她融为一体。
郁辞眉心紧蹙,目不转睛地盯着久久,生怕骆冰一个不留神将她摔了。
骆冰凉薄的眼神直直射向他,似是评估了一下他对久久的感情,随后一个利落的滑板飘移,惹得久久兴奋地大叫。
小家伙胆子很大。
跟那女人真像。
郁辞捏了捏眉心,将云朵从地上捞起来,坐到休闲椅上,眉心紧皱。
久久玩了一会,跟骆冰说要下来,蹲在地上研究了好一会滑板,羡慕地说:“骆阿姨,我想学,你教我好不好?
郁辞忍不住想出声,小女孩学这些,身上摔得到处是伤,留下疤就糟了。
就听骆冰说:“久久,这个是大人用的,小朋友不能用这种,要学也得把护膝、护肘和头盔戴上才能学。”
“护膝、护肘是什么东西?”久久奶声奶气地问。
“保护你的呀!”
“我让妈妈买。”
久久说完,突然朝栓猫绳看了一眼,见那里是空的,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叫起云朵。
骆冰看了眼郁辞,拿起手机发了条出去。
云朵猫脸惬意地躺在郁辞腿上,小脑袋在一只大手的抚摸下眯着眼睛,往那只大手手心里蹭。
久久“哒哒哒”地跑过来,站在三米开外,警惕地看着郁辞。
“叔叔,你怎么又把我的猫抱走了?”
郁辞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笑意,仿佛冬日里破冰而出的暖阳,深邃的眼中满是宠溺。
“久久,你的猫很喜欢我。”
“咦,你怎么知道我叫久久?”
郁辞笑意加深,柔声道:“云朵告诉我的,它说你叫久久,大名叫云玖希,妈妈是许静安,现在四岁四个月。”
久久迟疑地看了眼骆冰,走近一点郁辞,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摇着头说,“我才不信,大人不能骗小孩,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郁辞看着久久可爱又俏皮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宝贝,你来听听,云朵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它在说话。”
久久回头看了眼站在一旁低头看手机的骆冰,问:“骆阿姨,这个叔叔是坏人吗?”
见骆冰摇头后,她迈着小短腿走到郁辞身边,把云朵从他腿上抱起来,将耳朵贴到她肚皮上,仔细听着,神情非常的专注。
“云朵,真的是你告诉他的?你不能这样,被帅哥哥摸两下就出卖我。”
郁辞嘴角的笑容完全压不下去,眼神专注而又神情,像是要把久久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地印刻在心底。
这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贵,此前他不知道她的存在,以后,她和许静安一样,是他倾尽全力要去保护的人,就算失去生命也要护她们周全的人。
无论她想要什么,只要这世界上有的,他都会为她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