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远远而过，想起那三姐妹被鱼线缝着的嘴巴，她这次带着无尽的杀意，没有压制太多。
青色的剑光带着奔跑中的男人头颅飞起，身子却还有意识，往前奔跑了一段才栽倒地上。
林若言漠然的移开了目光，再次跳到水中，去寻另外的一人。
船上传来一阵尖叫的女声，随着几声枪响，没多久船舱上的灯光就被重新点燃。
林若言以为船上又上了水匪，立马回身朝着船舱位置过去。
到船的船尾时，正好碰到张海峡也拖着一个昏迷不知死活的男人过来，应该就是另外一个逃跑的水匪。
他也是听到了尖叫和枪声，两人相对一眼，立马翻身上船。
张海峡将那男人丢在船板上，脚随意踢了一下脖颈，确保他不会突然醒来半路逃跑，就跟着林若言身后进了船舱。
林若言闭眼神识扫过，并无水匪，但是张守灵身上鲜血淋漓，不知是不是刚才那些水匪的流弹伤到了她。
刚想推门进去就听到了子弹射出的破空声，想要侧身躲开，却想到身后正跟着张海峡，就只微微一侧，以剑身抵挡。
剑身断掉，也卸掉了子弹的一部分力，加上她避开了主要部位，子弹只射中了左肩膀与胳膊处的皮肉，还有一半在外面。
“是我们。”
“若言为什么不躲开？”张海峡上前查看她的伤口，刚才那子弹她原本能躲开的，只是顾及身后的他，半途却停住了身形。
“游泳有点累，慢了一拍。”林若言示意没事，丢下断剑，将那露在外面大半的子弹摘掉，撒上了止血药粉。
张海峡没再说话，而是上前踢开了舱门，差点撞到前来开门的张小北。
船身稍微晃动，一把九爪钩勾住了船舷，陈皮也从水上爬了上来。
“对不起，刚才小西以为是水匪上来，直接就开枪了，姑..婆..你怎么样？”
张小北也不知道该问眼前的人喊姑娘还是婆婆。
“打你一枪，你看看怎么样？”张海峡冷冷说道。
“没事，你们小姐她是中枪了吗？”
林若言身上穿的是暗色系衣裤，血液并不明显，只是一些皮肉伤，血已经止住了。
“没有，她是黑暗中踩到船舱里的血不小心滑倒在那死去女子身上吓到了，实在抱歉，伤到了你。”
张小北歉意的对着林若言说道。
“没事就好。”林若言往舱门往里看去。
张守灵正崩溃的用手帕使劲的擦着自己身前皮肤上的血渍。
但因为血沾染太多，手帕太小的原故，一直擦不净。
陈皮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张守灵的动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若言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张守灵的浅露出的胸前，因为她用力擦的原故，上面露出了一片跟小哥一样的纹身。
张小西怕再吓到张守灵，喊张小北回来，让他将水香的尸体扔在水里，他则是在船舱中的炉子旁生火烧水。
张小姐最爱干净，血迹擦不干净会不舒服，江水太脏，烧开会好很多，也能将皮肤上的血液擦的干净。
“若言你在这等着，你受伤了，不能再下水，我去找一个小渔船回岸。”
张海峡原本是想带她进舱，然后将这船划到岸边，随后才想到这船根本就靠不了岸太近。
“不用，小伤，何况离岸这点距离，很轻松就能上去。”林若言目光没有收回，还是望着张守灵的身前。
“那我们先回去，这个水匪我留了活口。”张海峡担忧的看着她。
“好。”林若言收回了目光跟张海峡就要离开，却被船舱中的张小西叫住。
“这位婆婆，刚才对不住，我以为你是水匪，直接就开枪了。”张小西走了过来，给林若言道歉。
“早点干嘛了？”
“没事。”
林若言诧异的看了张海峡一眼，他说话很少这么尖锐不气。
“真的非常抱歉。”张小西脸上更是愧疚。
“我们走吧。”林若言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再次转身。
“婆婆能不能帮我们小姐一个忙？我们都是男人不方便，我家小姐颈后背部也沾染了一些血液，她一个人擦不到。”张小西连忙说道。
林若言顿住了脚步。
“跳到江里泡一下，血就没了。”张海峡转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寒冷腊月，江水过寒又很脏，她水性不好，一个弱女子跟我们大男人不一样，会生病的。”
张小西忍下了怒火，这个人说的话，总能挑起他的火气。
“水性不好跟上来干什么？”张海峡淡淡开口。
“好。”林若言答应，对张海峡摇摇头，示意不要再说了。
她也想看清楚张守灵身上的那个纹身跟小哥的到底是不是一样。
“若言。”张海峡语气不赞同，她身上还有伤，还有张小西过来道歉也是为这件事做铺垫，就他们家小姐珍贵。
“很快就好了。”林若言丢下一句，就跟着感谢不已的张小西走进了船舱。
张小西找到了船上干净的白色毛巾，在热水中烫了又烫，拧的半干递给了林若言后，又让陈皮跟张小北一起跟他背过身子。
“谢谢婆婆啊，婆婆你是易容吗？”张守灵有礼貌的道谢，心下也是疑惑这面容跟手上的皮肤怎么不一样，除了易容不做他想。
“嗯。”林若言将她颈后的发丝拔到一边，将蹭上的血迹轻轻擦净。
“易容术好学吗？”张守灵话语中很感兴趣。
“还好。”
毛巾还带着热度，随着林若言的擦拭，背后也有图案渐渐显现。
“可惜没遇到好机会，要不然我也想学。那你是易容，皮肤看着又不像，岁数应该也不大吧，叫你婆婆把你叫老了。”张守灵俏皮的说道。
“都行。后面擦净了。”
“前面我感觉还是黏黏的，婆婆能不能再帮我擦擦，麻烦了。”张守灵的声音软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好。”林若言将毛巾放入水中，洗净转到了张守灵的前面。
前胸位置还有一些浅色的血痕没擦干净。
“婆婆你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啊？刚才那些人张小北说是水匪，不是好人，都让婆婆你跟旁边的那个男子杀了吗？”
张守灵的话语不停，却并不惹人厌烦，黄鹂般的声音听上去很悦耳。
“嗯，还好吧，这纹身......”前面的图案也显现，林若言看清了，确实跟小哥的一模一样。
张守灵低头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