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峡先生,我也同样说过,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我是需要你做事,但是也不至于让你的命也属于我。
而且眼前你所拥有的一切,除了最初我提供了一些钱财,别都是你自己打拼出来的,我也不是包括你在内的这一切主人。
这个世道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很快就要乱了,我要你做的事也只是让你将来用一部分的钱财来支持正确的一方。
并不是要你的身家性命都要付出掉,否则我当初何必救你。
我想的是好人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你的命是属于我这句话。”
林若言再次郑重的声明。
“好,不过还是不要叫我海峡先生了,太气了。”张海峡温声说道。
“你叫我若言姑娘还不是同样很气,彼此彼此。”林若言看着他一副垂垂老矣的扮相,清透的声音却截然不同。
两人说到这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我以后叫你若言?你也别叫我海峡先生了,直接叫我海峡吧。”张海峡笑道。
林若言听到若言这两个字时笑容收了一下。
“要不然我还是叫你若言姑娘吧。”张海峡心细如发,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林若言表情的变化。
“你比我大,直接叫我林若言也是可以的。”林若言摇头。
“直接叫你名字很不尊重,如果若言姑娘听不惯我叫你若言的话.........”
“没事,没有听不惯。”林若言心下想自己每次喊张海言的全名,是不是也挺不尊重人的。
但转念一想他的贱兮兮,觉得不喊他碎嘴子就已经很尊重了。
张海峡陪着林若言回到春泗家渔船的时候已经没见他们的人影,大致查看下了船舱,里面也少了一些东西。
应该是那个陈皮的少年通知到了,当时那个少女一百大洋让陈皮跟她走的时候,林若言已经做好了那少年不会再管的准备。
却也没想到这少年倒是守诺。
两人又往城中的林若言住的临水栈找去,也不用询问店小二了,陈皮那个少年就坐在栈的大厅那里吃着饭菜,不时的还喝上一杯白酒,春泗一家四口正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张海峡记住了林若言的住处,就先告辞了,他也要去做一些事跟布置。
约定晚上的时候就将打探好的消息送过来。
“你们怎么不吃饭?”太阳已经快落山,这时候电灯只是有钱人的享受,大部分的底层普通人吃饭一般都很早。
“我们不饿,姑娘,孩他爹跟我们决定还是不离开这里了,船上的生活我们已经习惯了。”
春泗娘难为情的说道,她很想跟着林若言走。
她清楚的知道这是唯一一次能改变他们眼下生活的机会,可是当家的接过陈皮那人带来的大洋后,坚持不想离开这里,她以夫为天惯了,也只得听任。
林若言的目光移到显得也有点局促的春泗爹身上,他嗫嚅了几下,也开口说道。
“姑娘,我家几代都是水上讨生活的,现在也是码头上的工头之一,管点码头上的人,生活还算稳定,并不想奔波太远,实在对不住您的好意了。”
“不用抱歉,我也只是个提议,生活到底怎么过,还是你们自己决定的。既然来到了栈,就多住几天吧。
这几天水匪听说又要火拼,江面上不太稳定,等这几天安定后,你们回到船上生活会安定的多。”
这姑娘给了他们十二块的大洋了,他跟孩他娘也商量过了,省着点用,也能在岸上买一处小房子。
冬天的时候就上岸生活,开春了,就将这小房子租出去,他们一家还在水上讨生活,钱慢慢就积攒起来了。
林若言并没意外,春泗娘是很有主意,但是她听习惯了她丈夫的决定。
她又把目光移到了低头抱着春申的春泗身上,父母决定的事,他们两人也只能听之。
这个年纪有点傻不爱说话的春申总让她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就会忍不住想多帮助一些。
“这种人活下来活不下来有什么区别,也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旁桌子上吃饭的陈皮阴阳怪气来了一句。
春泗爹见状想起身去理论,被一旁的春泗娘按住了。
林若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起他们的船只还在河堤上,又问他们。
“你们住这几天,船没有人看管,会不会丢?”
“姑娘,这年头,像我们这一艘小渔船并不值钱,最值钱的还是劳力,东湖沿岸有很多无主的老船,搁浅在沙滩上,烂在泥沙下也没人要。
能上岸讨生活的都上岸了,一入冬,在水里的日子就难熬许多,并不是多一艘船就能解决的,所以也不会有人去打那船的主意。”
春泗爹听到林若言的问话摇头说道。
林若言点了点头,知道他们是想省钱,就点了一桌的菜,跟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这边的饭菜比百平楼少了太多,一桌子的钱,也花了不到一块大洋。
可能跟味道上也有关系?不过百平楼的菜她也没来得及尝一口。
林若言垫了下肚子就坐到了陈皮的那张桌子上。
她看了一眼桌边,那个杀人的木板已经不见了。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做自己的......”
“陈皮,为什么不去找我?”
娇脆奶凶带着喘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若言抬头往门口看去,是百平楼见过的少女张守灵,身后跟着的还是那两个穿军装的男子。
少女很快就来到了陈皮所在的桌子面前。
林若言没有起身,而是望向了跟在少女身旁两个男子的手掌。
其中一个被叫张小西的男子右手三根手指齐长,另外一个沉默的有两根手指偏长。
张家的特性之一,是张家人没得跑了。
少女的两只手倒是指若葱削,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一样,十指很正常的长度。
张守灵可能因为走的太急呼吸不畅,脸色微红,像是诱人的苹果一样,好想咬一口。
林若言止住了自己的想法,移开了去,沉默的起身。
“姐姐别走啊,之前在百平楼看到这么漂亮的你,就想跟你亲近亲近了,没想到有缘还能在这里遇到。你跟对面的那个陈皮很熟吗?”
张守灵坐在了林若言的那条凳子上,自来熟的抱着她的手臂。
柔软也紧贴了上来,林若言跟陌生人一时没有这么亲密过。
那绵软的触感让她也有点不自在,就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