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峡动了动自己的手腕,表示没有问题,用行动拒绝了她的提议,并算准了时间,第一个往上攀了上去。

    若言姑娘她恢复没有多久,上一次替他治疗过后就很疲惫。

    她会很累的。

    这次下来又完全没有帮上她的忙,不能再拖累她。

    只是断了一根腕骨,这点疼他能忍住,一只手加上他自己的身法也能攀上去。

    林若言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张海峡心思极为敏感。

    他好像一直在努力的证明自己,总想对她回报一些什么,也不愿意给她多添麻烦。

    张启灵看着林若言跟张海峡的互动,心下越发不知是什么滋味。

    下面声音很大,她又不懂唇语,张启灵想问些什么却也知道她听不到。

    一直到山崖上临分别之际。

    “小哥,这些财物有你一份,你不跟我们回去一趟大理的位置认一认门吗?”

    林若言见他上到悬崖上就跟他们告辞,心中有一丝不舍,却也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小哥不是以后的小哥,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她亦也是。

    言深交浅,她很想劝现在的他对张家不要那么上心,过好自己才是最主要。

    但估计说出后,这个时候的他说不好会甩袖而去。

    “我不需要,能借一步说话吗?”张启灵也想跟她去一趟大理,看看她所住的地方是在哪。

    但因为南疆有一些事必须要他去处理,下墓他很熟,他下这一趟墓也是因为下意识的不想让她在里面受伤。

    眼前已安全出来,他就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张海峡听他如此说,又见林若言并没反对,识趣的主动避了很远。

    “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是易容的你知道吗?”张启灵见张海峡走远就低声问道。

    林若言诧异的看向他,张海峡的易容在她看来是很完美的,小哥他是怎么发现的?

    “朋友关系,他易容我知道,也是因为我要求的,里面有一些事很复杂,他不是别有目的,并不是故意隐藏真容的。”林若言坦诚相告。

    “小哥,你见过他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假如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事,这个地方你一定要记得,他会协助你的。还有属于你那份的钱财,我也会放在这里,你有需要的时候随时来取。”

    林若言说了在大理的位置。

    我并不需要他的帮助,那些钱财也不需要,张启灵心下默默说道,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暗自记下了她说的地址,随后就告辞离去了。

    林若言怅然的看着他离去,他还不是她的小哥,要不然她肯定痴缠着让他不要走。

    “若言姑娘,你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挽留?”张海峡走了过来,看着她不舍的目光,低声问道。

    “不一样的,更何况我也有我的事做。”林若言摇头,更何况要是她真的挽留,以现在的小哥表现来看,估计以为她犯花痴了,跑的更快。

    她将那些完好还能用的毛瑟枪都收了起来,已经能做到无视周围满地的尸体了。

    张海峡神情复杂的看了莫雲高的尸体很久,最后还是没做什么,暴尸荒野也不是个什么好下场。

    林若言又在大理等了两天,张海峡帮她换了一些民国通用的钱财。

    除却一些轻便小巧的,她将空间的古董财物几乎全留给了张海峡。

    上清珠里面的能量能让系统可以送她回31年,但也仅此而已,系统说它随后依然会陷入沉睡。

    她有犹豫过上清珠的奇异之处,想着要不要再找别的能量,但想到她在1919年很久了,小哥他不知道会等的如何。

    “不用再送了,海峡先生你还是回去吧。”林若言对坚持送她出了大理城外的张海峡说。

    “海峡先生我担不起,叫我海峡吧。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若言姑娘你....你下次什么时候会回来看一眼?”张海峡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要离开。

    “好,海峡,如果之后有时间的话,我会回来的。”林若言抱歉的说。

    张海峡在南洋很久,回国以后又一人要在陌生的地方生活,开始时肯定会很孤独。

    “从今天开始遇到合适的孤儿就收留了吧,也有一些能陪你的人。”

    “我会的,再见,若言姑娘。”张海峡看着远去的背影说道。

    他能感觉她让他从商,是在为什么做准备,他会做到的,也一定会帮上她的。

    江风凛冽,春泗掀开渔蓬口挂着的被褥,走到船头,将木桶扔进江水中。

    他们家是一个双蓬渔船,一家子吃喝拉撒包括讨生活都是在渔船上。

    冬天时,江面上会冰冻住,船上就生着炉子的地方好睡。

    靠近炉子的位置是春泗和弟弟春申睡的。

    她爹和娘睡在挂着被褥的地方,怎么都暖不热被窝,春泗晚上就会打一些江水放在锅里面烧开,然后灌进汤婆子里面,放在被窝中会有一点暖意。

    木桶扔在江面上发出一声砰的声音,春泗觉得奇怪,这并不像砸入江面的感觉,倒像是砸中了一个实物。

    这一次跟从后世穿来不一样,林若言前一瞬还在光线大亮的白天,下一瞬就被扔进了黑暗的水中。

    等她好不容易浮上来的时候,又被什么砸到了头。

    春泗将桶拿开,借着微弱的渔火,发现水面上浮出了一个白的发光的人,一下尖叫了起来。

    她爹在里面听到女儿的叫声,赶忙提起旁边的鱼叉挑起挂着的被褥冲了出来。

    “我是人,我是人,姑娘不要怕。”林若言见那个提桶的清秀少女被自己吓了惊叫起来,连忙出声。

    又见船上出来一个手拿鱼叉的壮硕汉子,可能是看到她确实是一个活人,那汉子没直接将鱼叉往林若言这里掷来,而是问她。

    “你是哪个?”稍微带点方言的话语,不过也在林若言能听懂的范围。

    “我..天太黑,我不小心掉到水里了,幸好会一点水性,但是因为天黑的原因,船上的家人并没有发现我掉到水里,能不能先让我上船避一晚?我会给报酬的。”林若言说道。

    “姑娘,我们这船太小,多一个人容纳不下。我看你水性很好,这离岸边并不是太远,我给你指一个方向,你游过去就行。”

    现在这个年头,军队今天这个打,明天那个打,各个湖泊里的水匪都被赶到了长江里。

    谁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来路,并不敢收留。

    “我不是坏人,天色太黑,岸边我分不清在哪,我只用待一晚,这是报酬。”林若言赶忙在水中举手,拿出两个大洋。

    之前张海峡见她在钱财上好似没有认知,给她科普过钱财的换算。

    普通民众还是以铜板交易,一块大洋因为每个地区的不同,兑换铜板数量都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