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言贴了好一会他的伤口,才发现已经完全止住血。
这对普通人效果还是不太大啊。
一抬头,看见这少年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上,竟被她捏的肿了一块........是这个少年皮肤太嫩了吧。
只是将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也不行,就算伤口止住了还是会因为失温而死的。
看那气质跟穿着,应该是是富二代没事找刺激,出来玩极限运动。
算了,好人做到底。
她推了少年几下,见他没反应。
就将他抱上了剑身,还是倒坐,又拿出一条被子将他包起来,快速朝着山下御剑飞去。
宿主,这无关紧要之人,你已经治好了,就不用再送到山下吧,太浪费时间了。
系统原以为,林若言治疗完事就走人了。
你看这位置哪有人烟,等有人发现他,都成冰雕了。一条人命我能放着不管吗?
不过,系统,血脉的缺点我好像发现解决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系统对她身上的这个血脉弊端也是挺头疼,怎么就让她撞了几次的刺激呢。
我发现小哥他好像能吸收我血液中的力量。林若言今天的试验让她肯定。
嗯,稀释血脉吗....暂时是个解决办法,不过你这血脉很霸道,力量最强大的时候,你是要把血全放干给他吗?系统问道。
.........林若言赶忙摇了摇头,却没发现她怀中的解雨辰已经睁开了眼睛。
上山的人中,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
或许他不该因为一个太过于真实的残缺之梦。
在确认解怜环活着的线索后,冲动下就亲自前来查证。
解雨辰居高临下看着呼啸而过的风景。
心下情绪滔天般的翻滚,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这已经是他这些年来在人前养成的习惯了。
快到山脚的时候,林若言不再御剑飞行。
看怀中的少年虽说依旧昏迷,号了一下他的脉,气息绵长,放下心来。
她将棉被收起,然后改抱为背,走进了山下的小镇。
小镇只有一个普通的诊所,她留下足够的钱财,说是在山中遇到的,麻烦医生为他好好治疗。
她还有事,随后再过来接人。
小镇的人们都很淳朴,很爽快的答应了。
林若言这才急里慌忙的再往长白山上赶。
她并不知道在她背着少年进小镇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
也就是林若言的身法很快,那些人追到山中的时候,就已经跟丢了。
一路顺利,没有异常。
在将灵虚心法中积攒的灵气堪堪用完的时候,又不停的放血威慑,她才算走到青铜门前。
宿主,就是这个气息,这里面的一定是我认识的系统情绪激动。
林若言手持从那个湘西尸王身上扒下来的鬼头青铜符,按系统说的去拍青铜门。
“开门啊,开门。”
三十米左右高,将近六十米宽的青铜巨门果然开了一个可以让人进去的缝隙。
林若言狠下心来,往那门缝里面走去。
青铜门在身后关闭,重重的声音无尽回响。
终极:??不是张家人,也不是它故意放进来的人。
青铜门后面的世界在她眼前展开,放眼望去,一片灰蓝。
林若言拿出手电筒,无用。
系统屏幕也看不到一米的范围外。
这青铜门后面怎么是一片虚无?
林若言往前走去,雾气氤氲在她周围,并不近身。
前面有一片光亮,林若言往那个方向走去。
亮光中是一家三口正开心的在公园里面合影。
年轻的妈妈眉眼温柔,穿着粉色的衣裙,倚靠在爸爸的肩膀上。
爸爸则抱着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在身前,被相机定格。
小小的女孩从出生起体弱多病,父母照顾她也比同龄的孩子多了更加的细致和怜爱。
天气凉的时候,女孩在闹着非要出去的时候,爸爸会用军大衣将小小的她裹在怀中,偷偷的背着妈妈带出去。
每次高烧不退送到医院的时候,爸爸妈妈会偷偷的躲在屋外哭。
家人细心的照顾,女孩快乐的长到了六岁,他们的生活水平随着女孩的长大也越来越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父母两人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
为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要跟妈妈离婚。
林若言闭上眼睛,那话语她到现在还能记得清楚。
“我只能对她负责,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跟她睡在了一起。”
“如果我不娶她,她在流言蜚语中会活不下去的,我只能负责。”
“我呢?我跟言言呢?我们你就不负责了吗?”
以往眉眼温柔的妈妈也不见了。
“言言是我的女儿,我肯定不会不管,雁书,你再找个好人嫁了吧。”
她不懂恩爱的夫妻,到最后为什么都变了样子。
终于有一天,妈妈没有了歇斯底里,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妈妈穿上了那件她说是跟爸爸初次见面时的粉色衣裙。
又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饭桌上放着女孩爱吃的八宝饭。
女孩挖了一勺放在口中,:“妈妈,好苦。”
“妈妈下次放的糖再多一点,就不苦了。”
妈妈理了理跑到女孩嘴边的发丝。
“嗯,只要是妈妈做的八宝饭,言言不怕苦。”
女孩乖乖的点了点头,她会一直乖乖的。
妈妈就会变成了以前的妈妈了。
女孩要吃第二口的时候,妈妈却脸色大变,将那盘八宝饭扫落在地。
盘子的碎裂声还有妈妈变了的脸色,让女孩被吓的眼泪在眼中打转,却强忍着没落下。
“言言不怕,八宝饭太苦就不吃了,妈妈生病了,言言喂妈妈药好不好。”
妈妈抱起女孩,坐在床边,将床头桌子上一个绿色的瓶子打开,放在女孩手中。
女孩接过那瓶褐色液体的药闻了闻,刺鼻的味道让她皱了皱鼻子。
“妈妈,这药是不是很苦。”
“不苦,喝了就不苦了,这一次换言言给妈妈喂药好不好。”
妈妈眼中似有泪花,不舍的又亲了亲女孩的脸颊。
六岁的女孩学着妈妈平常给她喂药一样,将那瓶她觉得苦苦的液体喂着妈妈一点点的喝完。
她长大了,妈妈生病,也能帮妈妈喂药了。
女子五官逐渐扭曲,痛苦的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女孩手中的空瓶子被这变故吓得一松,掉在了地上。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女孩见状,爬上床往妈妈身边凑去。
一只手背皮肤下青筋暴起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女孩的手腕。
女孩吓得不知所措,眼泪也终于流了下来。
她看到妈妈的嘴巴往外吐着黑血,鼻子耳朵双眼也都流出了黑色的血迹。
她想擦去妈妈脸上的血迹,可妈妈又抓住了她另外一只手,泛红的双眼紧紧的瞪着她。
“你要记住,这都是....你.......你爸爸的错,是...他不要....不要我们,都是他......林长生害的。”
女孩无措,放声大哭,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
女孩小巧的鼻子上,也开始有血滴出。
女子松开紧握着她的手,眼角有血泪流下。
这小小雪团一样的孩子也是她一点一点养大的啊,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她后悔了。
用尽最后的力气,女子断断续续的说道:“言言.....闭.…闭….上..眼睛......不要…看..…不要恨.......忘...忘了”
“妈妈”
女子再没了动静,女孩掀起自己的衣服去擦女子七窍流出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再也恢复不成眉眼温柔含笑的妈妈了。
她放弃了。
她躺在了妈妈怀里,枕着妈妈的胳膊。
又将妈妈的另外一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就还跟以前无数个夜晚,妈妈哄她睡觉一样。
女孩伸出小手抱住妈妈的腰,是满满的安全感。
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妈妈的怀中静静睡去。
不过三天的时间,女子的尸身上早已经爬满苍蝇。
“雁书,言言,言言”睡梦中女孩隐隐听到爸爸急切的声音传来。
林若言泪流满面。
“原来竟是我亲手将毒药喂给了妈妈。”
最深处被遗忘的记忆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