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右脚的差点踩空，让他整个身体重心失稳，眼看要磕在马车边缘。
好在他反应极快，赶忙伸手撑住马车的椽子才算稳住身形。
林若言听着小哥的铃声突然大幅度响动，以为发生了什么。
赶紧问道：“怎么了？”
“无事，马有点躁动，稳了一下。”张启灵重新坐了上去，驾驶马车离开小镇。
马车的速度还没有两个人徒步快，但现在因为林若言的眼睛，也只能这样。
日夜兼程，林若言都有点害怕小哥的身体吃不消。
“小哥，今天晚上还是歇一下吧。再继续赶路，你的身体吃不消的。”
对于小哥这种自带GPS导航的技能，林若言也是佩服。好像就没有小哥不会的。
活到老，学到老吗？
不过想起这点，她又好奇问道：“小哥，你是出生在哪一年啊？对民国这么熟悉，是民国时期吗？”
张启灵沉默了一会儿说：“1883年。”
林若言掰着指头算了下，她跟胡八壹他们第一次遇到张启灵的时候是1991年。从献王墓过来的时候是1993年。
也就是小哥现在是110岁，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是108岁。
“百岁老人啊……要不要尊敬一点，称呼张爷爷呢，但是叫爷爷也太老了吧。”林若言喃喃出声。
坐在外面的张启灵听到她的话语，本就冷淡的脸色愈发的木然。
小哥看着也不像爷爷辈的老人啊。
想起小哥的样貌，喊他爷爷的场面，林若言打了一个冷颤。
算了，还是小哥喊着顺口。
不过.........
“小哥，你的生日是哪一天啊？”林若言又问道。
生日........他已经记不得了，有记忆的时候，亲生的父亲已经死在内斗之中。
林若言这时候想到，好像小哥这时候已经失忆过。
“啊，那什么，当我没问。要是小哥你愿意的话，每年我跟胡大哥他们遇到你的那天就当做你的生日。”
张启灵想到了那天遇到他们的时候也是他母亲离开的一天，作为他的生日，也好。
他的母亲教会了他何为痛和想念，不再是张家高台上那个冷漠无心的运转机器。
两人休息了一晚，他们并没有再扎营，而是睡在马车上，小哥抱刀坐在外面的马车上靠着睡觉。
民国时期，各路军阀盗匪横行，这一路上并不安稳。
遇到了好几波的打劫，好在小哥一个人出马就搞定。
还不如两个人倚仗轻功身法从深山老林里面抄近路，也没有这么多的麻烦。
紧赶慢赶，等他们回到义庄那里，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两天。
义庄里面并无一个人影，胡八壹雪梨杨他们几人也没见到。
张启灵只在正厅钟馗画像下面的桌子上找到了留的纸条。
原来是他们一行人去了瓶山附近的苗寨寻访怒晴鸡，如果林若言他们回来就先在义庄这里等着。
眼看无事，林若言就放出铺盖，催促张启灵睡觉休息。
这几天的连续赶路，张启灵的精神也是高度集中，就没再推辞，自己摆放好了铺盖，躺在上面闭眼休息。
人多眼杂，怕胡八壹他们回来的时候还带着陈玉楼罗老歪那一群人，她直接将轩辕剑从空间中拿出，也放在了自己的手边。
这样以后也在轩辕剑使用的时候，才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林若言一人静静的坐在堂下的太师椅上，三指宽的蓝布覆眼，一时间鸦雀无声。
胡八壹一行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画面。
胖子首先是揉了揉双眼，确定那三指蓝布覆着眼睛的确实是妹子。
“妹子，你这眼睛是......”他先是想到了陈瞎子的眼睛，声音颤抖。
早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张启灵已经起身。
“胖子哥，你们回来了。”林若言侧耳倾听，站了起来。
铃声响动，张启灵扶住了林若言的胳膊。
“小哥，几步路而已，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妹子，你这.......”
胡八壹和雪梨杨也是震惊异常。
“若言妹子，你这眼睛到底怎么了？”雪梨杨上前将张启灵挤开。
林若言感觉到了雪梨杨动作中的不满，歉意的转向铃铛响的位置，心下叹息。
小哥心中还是太愧疚了，要不然雪梨姐轻易也不能将他挤开。
“雪梨姐，是我下墓的时候，不小心着了道，只是暂时的失明，你也知道我的医术厉害，要不是小哥，我还说不好是什么样子。”
说完，摘下了蓝布眼带，让雪莉杨看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瞳孔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幽幽的碧绿色，除了没有那么灵活，并不像眼瞎的样子。
雪梨杨胡八壹胖子三人松了一口气，实在是陈瞎子那双眼睛之前给他们的冲击力太大了。
后面的陈雨楼鹧鸪少红姑几人也是惊讶，还从来没见过这样颜色的眼睛。
胡八壹歉意的对张启灵说道：“小哥，实在抱歉，雪梨她也是一时情急，不要往心里去。”
雪梨杨也知道刚才自己的态度不好，她本也是爽快性子，刚才一时想差，好好的妹子跟着他出去一趟回来变成这样。
就说道“小哥，抱歉，我刚才对你态度有点迁怒……”
张启灵摇了摇头，其实他心里也怪自己太过自大。
林若言听张启灵说过自己的眼睛颜色，知道异于常人。就又重新将带子蒙了上去。
雪莉杨接过，替她在后面绑住打了个结。
“胡大哥，你们找到怒晴鸡了吗？”林若言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僵硬，转移话题。
“找到了，挺威风.......”胖子开口，没说几字，想起林若言的眼睛，又止住了话茬。
“就是我眼睛现在看不到，怒晴鸡又有凤凰鸡一说是吗？”林若言笑了笑，并不在意。
胡八壹暗瞪了胖子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妹子说到这里，那还是要说雪梨的外.......鹧鸪前辈最熟这鸡的来历了。”胡八壹的话语一顿，看向了鹧鸪少。
鹧鸪少原本也对雪梨杨一行人有好感，又看这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跟花玲差不多的大小的年纪，心下一软，就说道：“没想到姑娘也听过怒晴鸡的传说。”
“这怒晴鸡的主家养了它将近六载，说它出生的时候，整个寨子中那天的鸡卵都是空的，只这一只集天地灵气造化所出。
正常的鸡子眼皮生长的方向正好与人相反是从下而生。这只怒晴鸡却如同人眼一样，眼皮从上而上，
再加上它生的五彩华羽，鸡喙和爪子尖锐锋利，阳光下看上去金光闪闪，鲜红的肉冠如同一团燃烧的红日烈焰，神气非凡。
整个鸡身也比平常的鸡子大了两倍左右，倒像传说中的凤凰。
湘西自古又有凤凰的传说，此地又名怒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