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峰对许清柔没有一丝怜悯和同情,更没有报复后的快感。
从过去走不出来,那才是铅笔。
与其相互憎恨,不如相忘于江湖。
“嗡嗡——”
一阵手机振动声打断了凌云峰的思绪。
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看号段应该是市政府办公厅的。
凌云峰接起电话。
“您好!请问是凌局长吧?我是市政府秘书处处长白雪。”
对方自报家门。
凌云峰愣了愣,大脑反应了几秒钟,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
但既然都是体制内,对方又跟他同为正县级。
凌云峰还是礼貌回道,“白处长您好!”
“是这样的,很冒昧地给您打这个电话。我是听说周一林辉要回来,您能不能给我三分薄面,让我看看他啊!他是我舅舅,我一直为他的事担心,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您就帮帮我嘛~”
白雪的声音极其魅惑,让人起来的不只有鸡皮疙瘩。
仿佛让人能看见她扭着超S身躯撒娇。
“不好意思,他情况特殊,谁都不能见。事后能通知家属见面的时候,我们会主动联系。”
三分薄面就敢这样,十分的时候脸皮得有多厚。
凌云峰不记得林辉有什么亲戚。
更何况这女人还是市政府办公厅的。
秘书处?呵呵,生活秘书么?
凌云峰声音冰冷,对美女没有丝毫特殊照顾。
“林辉又没有什么责任,我们就只远远的见一面,什么也不做还不行么?”白雪肆无忌惮地撒着娇。
听这意思,还想做点什么?
你把凌局当作什么?
凌云峰果断拒绝,“不是我不通情达理,这是为了他好。案子早日调查清楚,他也能少遭点罪。白处长,你还是耐心等消息吧!”
凌云峰就像是没得感情的机器,粗暴地挂断了白处长的电话。
白雪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把手机放在一边,转身跪了下去。
她一双小手熟练地褪去对方身上的束缚,嘟着嘴有些不乐意。
“都知道他是难啃的瓜,那么多大领导给他打电话说情都没有用,非得让人家打给他干嘛~现在看人家受欺负,好受了?”
“受欺负怎么了?”
男人冷着脸,一双眼如鹰隼般盯着女人,手上拿着签字笔,在她的黑丝上用力一划,顿时露出雪白。
白雪被他的目光看得害怕,赶忙换了语气,低声下气地说道,“您总不能让我勾引他吧?我可是您的女人……”
签字笔从下划到上面,停留在她价值不菲的真丝衬衫上,微微用力,紧绷的扣子瞬间起飞。
男人双目赤红,喘着粗气,冷酷地吐出两个字,“趴着!”
白雪听话地转过身,趴在巨大的办公桌上,承受他的雷霆之怒。
洁白光滑的脊背上残留着各种疤痕印记,隐隐作痛。
可她不敢向后看,却喜欢向前看。
因为透过巨大落地窗,视野无限辽阔,在市政府大楼里独一无二。
或许这就是权力巅峰的快感。
在一阵强烈的痛感下,白雪如同破布一般被扔到了一边。
她跪在地上,忍着痛,乖巧地帮他清理。
他的皮鞋无意中踩了她的手,她却不敢流露出一丝苦楚。
“你要是搞不定凌云峰,就想办法让别人搞,不仅要让林辉闭嘴,还得把俊杰早点弄出来!懂吗?”
“懂,懂……”白雪捧着他的脚,卑微地给他换鞋,“下午有防汛调研,您穿雨靴更好些。”
“嗯。”徐凯把昂贵的手表摘下放在一边,闭上眼,安心地享受着白雪的服务。
去基层视察调研,可千万不能戴表,也不能穿名牌衣服,不能洒水清场,不能铺地毯打伞,越穷越苦越好,这样才能成为群众心中的好干部。
忽然,他双眸一睁,迸射出精光。
“检查组不是想要大查大改吗?那就让他们好好查!”
开发区一片爆炸后的废墟算什么,还有一大片全新厂房空地,空无一人,却每年套取各种补贴近千万!
呵,拿点钱怎么了。
开发区已经建成了十年,当年的征地赔偿金还没给呢。
这有什么可急的?再过几个十年,等那些刁民都死了,不就没人闹了。
上亿的征地赔偿金算什么,被林辉介绍的那个垃圾骗取的百亿投资还杳无音讯呢。
市政府的债务,就靠下一任了。
如果徐俊杰没出事,凭着他的运作和成立矿投集团的成就,足以把他调到部委。
可现在,都特么完了!
徐凯青筋凸起,愤怒地抓起手旁的青花瓷茶杯,狠狠地朝地上惯去!
茶杯擦着白雪的肩而过,滚烫的茶水洒了她一身,透过真丝材质紧紧贴在她身上,又烫又疼,她却一声不敢吭。
状若无事地伺候徐凯,然后熟练地收拾完离开。
白雪的电话无济于事,在她离开后,徐凯又拨通了凌云峰的电话。
几声铃响后,凌云峰接通了他的电话。
徐凯的声音随和友善,云淡风轻,“云峰啊,上次你提出的国企建议非常好,上面很是看中,对你赞不绝口!等到矿投集团建成,你是头等功!”
凌云峰神色平静,“是徐市长工作做得好,上能争取资金和项目,下能沟通到犯罪分子家属,上下贯通,卖力得很。”
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凯鼻子都气歪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忍声说道。
“云峰,你这就太谦虚了,今天来家里吃饭吧!大哥和嫂子做你爱吃的鸡……”
凌云峰冷声打断徐凯的虚伪套,“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怎么配管您叫大哥呢。”
这种假意套,徐凯不嫌恶心,他还犯膈应呢。
被凌云峰撕破伪装,徐凯冷哼一声,变了脸色,“算你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我还真没有。”凌云峰笑了笑,语气一顿,“我只是不想有一个五毒俱全的大侄子。我凌家丢不起那人~”
凌云峰的语气漫不经心,徐凯彻底慌了。
他紧张地捂着电话听筒,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压低声音问道,“你都知道什么了!”
电话那头却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什么都不知道,逗你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