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兮看着张帝师的样子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感觉张帝师怪怪的,关键是竟然没有戴老花镜。
“宝王妃相邀,老夫岂有不来之理。”张帝师说着行礼。
“张老请坐。”云洛兮慌忙给张帝师让了一个位置。
张扶铭冲云洛兮颔首,然后坐在张帝师身边。
这个时候睿王带着一群文人来了,他带的文人年纪略大,绝大部分都不是学子。
“本王是不是来晚了?”睿王看着一群人“见过张老。”
张帝师颔首。
“睿王什么时候来都不晚,请坐。”云洛兮招呼了一下。
睿王坐在一边,看到林如黛他们带的人,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京城的学子,真的十之七八都依附着文心堂吗?
若是长久如此还真让人害怕。
“诸位既然来了,也请坐吧,镜心阁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地方,而且特别友好。”云洛兮最后说友好两个字的时候,感觉怪怪的。
林如黛和陈学斌对视了一下,有张帝师和睿王在这里,他们也不敢造次,于是纷纷行礼坐下。
云洛兮摆宴向来随意,没有什么开香案祭拜三师的习惯,众人一落座,她就宣布开始了。
“东方无纠,你就带本王妃陈述今天的主题吧,诸位有什么不同的观点尽管说,本就是各抒己见的聚会。”云洛兮示意东方无纠过去。
东方无纠起身行礼,他的腿有点跛,为了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他让黑银给他矫正了一下,一只鞋垫的很高,这样走起来就不会显得那么跛。
东方无纠过去拱手,就开始陈述自己的观点。
“他行吗?”张帝师靠近云洛兮问到。
云洛兮看着张帝师,然后又看着张扶铭,张扶铭没什么问题,但是他觉得张帝师怪怪的。
?张帝师清了一下嗓子,一本正经的看着在场陈述的东方无纠。
云洛兮看着张扶铭一副求解释的样子。
张扶铭只是微微的颔首,然后看着场中的东方无纠。
他认识东方无纠,当年最为风光的状元,后来销声匿迹,这种事情在官场太常见了,他也没有怎么留意,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
东方无纠说过自己的见解之后,对方的学子立马出来反驳,而且群情激奋的样子,场面一度失控。
“吵什么呢?”云洛兮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各抒己见不是让你们吵架的。”
林如黛颔首:“王妃此言差矣,他们只是对王妃提出的命题很感兴趣而已,所谓心中想的是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王妃觉得他们是在吵,他们就是在吵了。”
云洛兮一阵牙疼:“行,心中想的是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是吧?林先生心中想着花,看到一坨屎也是花吗?那岂不是一叶障目?”
“王妃请自重。”林如黛都有点不能正视这个比喻。
“本王妃怎么不自重了,本王妃没你那么高的觉悟,能把一坨屎看成一朵花,也许有屎壳郎喜欢屎,但是本王妃不喜欢,生而为人,要有人的规则,你连本王妃提到屎都让本王妃自重,却在这里说什么心里想的是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屎就是屎,不要和本王妃说什么可以养出漂亮的花,有本事你不用种子,不用别的任何东西,让屎变成花啊。”云洛兮一脸嘲讽的说。
林如黛和陈学斌对视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有不同意见的可以陈述,但是要有秩序,人家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兵要遇到你们这样的秀才,只能动手了。”云洛兮训斥到。
东方无纠抱歉行礼,他身后睿王带来的人也都起身行礼,对方觉得尴尬,也只好起身行礼了。
“你们继续。”云洛兮不在意的说。
东方无纠点头,针对刚才对方乱糟糟的说的事情一一的回复。
云洛兮觉得自己没看错东方无纠,也许他别的不行,也走过弯路,但是这辩才真没得说。
她虽然总是有很多歪理,但是之乎者也,引典论据,她肯定是不行的,而东方无纠想都不想的,信手拈来,虽然云洛兮听不太懂,但是看对方学子的表情,那是妥妥的被碾压。
张扶铭听的认真,他在官场是不可能听到这些的,那可不仅仅是新鲜那么简单。
到了时间,云洛兮让人上了饭菜,一边吃一边说,然而有人吃了饭之后眼睛发亮,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学斌和林如黛看似淡定,其实夹菜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本来云洛兮还安排了登高做赋什么的,结果这些人一说起来没完没了了,眼看太阳西斜,众人竟然还是兴致高涨。
“看来这学子里面也有不错的人才。”张扶铭感慨着说。
云洛兮看了一眼假寐的张帝师:“你爹没事吧?要不先去休息一下。”
“好。”张帝师直接说。
云洛兮觉得更奇怪了,总感觉这张帝师有问题。
“他精神好的很,不用休息。”张扶铭笑着说“王妃这听风墨香宴果真独具一格,只是他们如此辩论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珊瑚。”云洛兮叫了一声。
珊瑚躬身过来。
“吩咐准备晚宴,另外准备掌灯。”云洛兮坐的都开始腰疼了。
“那王妃……”珊瑚觉得自家王妃在这里都坐了大半天了。
“我没事。”云洛兮不在意的说。
云洛兮没事,那边陈学斌和林如黛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关键是他这边不光被碾压了,还开始被东方无纠给带偏了,都忘记了自己刚开始是来干嘛了,竟然有人开始求解惑,然后陈述对以往有些悖论的看法。
陈学斌示意了一下林如黛,林如黛不情愿的站起来到云洛兮面前行礼。
“王妃,天色不早了,这宴会是不是该散了?”林如黛恭敬的说。
“昔闻佛陀与人辩论佛经,三天三夜才结束,这才开始。”云洛兮毫不在意的说。
林如黛看着一边的张帝师:“纵然王妃无碍,张帝师年老,怕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