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雁丝坐车到村口,见村头的大树下坐着几个人说话,她也没在意。
以前柳月娥不去镇子上,就爱到这里跟人东家长西家短,长舌妇和街溜子的集中地,大树头就是名副其实的临风村CBD。
早两年她还是这里话题集中当事人。
王雁丝背着一大堆东西,目不斜视走过,她不想撩事,却总有人不识趣。
“哟,顾王氏,背这么多什么东西啊,你说也没个人帮你,哥哥我帮你背吧。”
她瞟了一眼说话的人,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又懒又穷,给村里的媒婆塞过银子,可惜谁都不是眼瞎的,愣是没说成。
但不影响开荤,不止一次有人看到他摸黑进了村里寡妇的屋,半夜都没出来,听说连汉子在家风流妇人,他都偷吃过。
懒得跟他费口水,王雁丝加快了脚步。
那边几个哄地笑起来:“张良全,人家压根看不上你,好的是张有生那一口,哈哈哈哈!”
张良全落了面子,起身过来要拉扯王雁丝,嘴里道:“装什么清高,说不定早让张有生吃干抹净了,不然一次能让人抓现场?那天浸猪笼时你说的话,我可是一个字都没信!”
树底下的人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次却是笑王雁丝。
“你信不信与我何干。”她摆明了不搭理他,但拉拉扯扯的,却不行,众目睽睽之下,日后传成不好的话,崽子们会受人话诟。
“放手!”她低声喝道。
“嘿嘿,不放你能咋的,咬我啊?”
后面一帮泼皮更来劲了,起哄道:“顾王氏,咬他!”
中间夹着个猥琐的声音,不怀好意道:“咬哪里呀?”
“这还用说?没男人的妇人——”
“那肯定是……”
王雁丝冷眼看着他们各种口嗨,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张良全见她没有像一般被调戏的妇人般羞恼而逃,或者挣扎怒骂,只当她被吓着了,不知如何应对他们,便故意用暧昧的语气,直白下流地说:“他们是不是把你的心思都说中了,所以不作声?”
他哪知道,王雁丝此时面无表情,不是因为吓傻了,而在系统里挑选武器。
是辣椒水好呢,还是小电棍好?
辣椒水是喷雾型的,科技太先进了,会吓坏人,还是电棍吧,只要趁他不注意来一下,不露出来棍子来,吃的都是暗伤,他只能当自己撞邪。
王雁丝迅速点了电棍购买,这可是最新科技,整个长度只有10多厘米,介绍却说最高档电力,足以让一头大象瞬间瘫倒。
看了看张良全连健壮都说不上的体格子,王雁丝在心里默默给他点焟。
“我再说一次,放手,否则就别怪我不气。”
那帮人又是一阵前仰后倒的大笑,大声帮嘴道:“对,别对他气!”
“越狠越好!”
“张良全那厮就喜欢辣的,千万别气!”
张良全:“听到没,他们说我就喜欢辣的,你想怎么个不气法?都使出来。”
他这不知死活,生怕王雁丝舍不得下狠手般,凑近她补了一句,“在这里?还是去你家?”
真它妈下头,王雁丝微微侧身,挡住后面那些人的视线,出手如电,趁张良全不注意,按下了电棍开关。
然后大叫:“你干什么,别耍流氓!”
“啊——”
张良全的惨叫声响彻临风村!
脸色白得跟鬼一样,后面的人看不清他的神情,继续哈哈哈,“果然够辣,张良全叫得好大声!”
“全哥这次尽兴了,哈哈哈哈!”
“这小子不行啊,人家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这样了,这要是做点什么,不得把他榨干?”
张良全从剧痛中缓过来,惊骇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王雁丝冷笑道,“早叫你放手,自找的!我什么都没做,是天要收你,你可小心着点。”
“不可能,你肯定对我使阴了,你干什么了?”
“谁看见了?还是说,你想再试一次?”
再试一次?不!
那种被雷辟的感觉这辈子再也不想来第二回。
王雁丝踢了他一脚,调了调背上的背蒌,丢下一句:“管好自己的手和嘴,不然下次,我可就不会这么轻饶你。”
说罢,在张良全惊疑不定的目光里,往顾家的方向扬长而去。
王雁丝回到家,把袄子拿出来,小的几只都高兴坏了,“娘,又有新衣服,真是太好了,这下过年的时候,我就可以跟狗蛋炫耀了。”
“就你主意多,新的衣服过年喜庆,还防寒,可不是为了炫耀。”她在小三儿的脑门上弹了瓜嘣,引得对方连连后退。
“跑什么,还有酥点呢,允许你和明义、明悦多吃几颗!”
几个小的拍手欢呼,“太好了,穿新衣,还有糖吃!”
这些日子大家也习惯了自家娘吃要香,穿要好的“毛病”,反正现在家里暂时还遭得起,一家人齐心合力,总比之前啥也不干,等人侍候还搓磨人强。
尤其是王曼青,现在她眼里,婆婆比亲娘还亲,比自己男人都好,王雁丝说什么她都听。
现在给她买了冬祅,她也不像之前那样不敢要了,而是坦然接受,还当时就换上了,给婆婆看效果。
“好看!”王雁丝由衷道。
王曼青表面性子弱,但内心很刚强,不然也不能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嫁到顾家后,整天被她这个婆婆搓磨,吃不好穿不暖,还能照顾这个家。
这样的女孩儿养好了,那股飒劲儿早晚能出来。
王雁丝喜欢这种性情的女孩儿。
王曼青害羞地抚了衣角:“都是娘眼光好!”
又说:“娘,我被面再赶赶就该完工了,过不了几日,你们都能盖上新被子。”
王雁丝点点头。
眼看院子里这些工事也都基本完成,目前还是赚钱最紧要,几个小子都没活,明德的手艺活却可以捡起来。
自从得知明德就是那个一张凳仔可以卖500文的隐藏手艺人,王雁丝就觉得顾明德是一个行走的银锭子,天天在她面前晃啊晃。
“明德,还有几日,新雪就要下来,冬天也没什么好做的,不如趁此时找些好木料回来,过冬,你就带着几个小的,多打些用具,就算不卖,家里也能用。”
明德上午挨了训,也不是没被训过,只是以往都是大家一起被训,这次不一样,是大伙一起看他被训,心情完全不同。
他本有点郁郁的,听她娘叫,硬是看着他娘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