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长街墙上告示下,围观了许多定安城的百姓。
百姓们看到黑岭水库决堤案的始末,均是愤怒不已。
刘翰林押在囚车里穿过长街,要去午门斩首。
他披头散发,眸光无华,耷拉着眼皮,手脚都捆着锁链。
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吴江海和吴江流兄弟,以及吴林和吴家老夫人。
三司不仅仅查出了吴家人和黑岭水库决堤案有关,还查出了他们身上都背负着人命。
吴家老夫人眼泪鼻涕横流,她完全没有想到当朝首辅都没能保住他们吴家。
原来摄政王和王妃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吴江海神情麻木,现在已经无力回天。
吴江流用一只眼睛看了看围在长街上愤怒的百姓,迎上他们愤怒的眼神,他慌乱低下了头。
吴林当了多年横行乡里的恶人,他现在才相信自己的家没了,他们的家族完了!
他再也无法过那种锦衣玉食,随心所欲欺负他人的日子了。
突然他眼前一黑,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有人冲着他砸来了臭鸡蛋。
“啊!”
吴林尖叫起来,随后刘翰林的脸上也被人扔过来了一只臭鞋子,臭气熏天让他差点窒息。
这只鞋把他砸出了鼻血,血腥味充斥着鼻腔里,他看向百姓们愤怒的脸,闭上了眼不敢看他们。
他这些年来在朝中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
这些年他小心谨慎,到老也没有好好的享受,现在还成了阶下囚,连累全家抄斩。
百姓们一边扔东西,一边发泄着愤怒。
“狗官!”
“去死!”
“刘狗贼!草菅人命,贪赃枉法,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百姓们朝着他扔着污秽之物,谩骂着,吐着口水。
等到囚车过去之后,百姓们将要散去之时。
几个意气风发的书生,大声说道:“当年传说摄政王贪墨,但是他却是为了陛下修道背了黑锅,大家都以为的清廉好官刘首辅竟然才是真的无恶不作,贪赃枉法!”
又一位身穿白衣的书生,眼含热泪说道:“摄政王支持摄政王妃将自己的嫁妆和聘礼都给了百姓救灾,这是何等的大义!”
书生们讲到动情处,热血沸腾,振臂一挥,“王爷和战澜将军一起亲自赶赴灾区,还亲自下水帮着堵大堤,战家少将军和楚音小姐也亲自去帮助灾民,像他们这么尊贵的身份,和百姓们在一起同甘共苦,有此表率,何愁我南晋国运清明,民无饥馑,繁盛昌隆!”
书生们的声音一节节拔高,“有摄政王在监察百官,谁还敢做刘!翰!林!”
其实一个声音在读书人心中激荡,他们南晋国,就需要像摄政王和骁勇大将军,以及战家这样忠义的家族匡扶社稷!
但是他们不敢,他们也只能在此宣扬摄政王和骁勇大将军的功绩。
百姓们听的也是群情激昂。
“是啊,有摄政王和王妃,还有战家这样的家族,是我们南晋子民之幸啊!”
大学士鲁中的马车路过长街的时候,他听着书生们和百姓们的议论声,闭了闭眼。
现在太子在百姓中的声名,不及摄政王和王妃。
当年他还想着慕炎和战澜不是一路人,现在看来,他们两人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南晋朝堂最大的变数。
皇子们还在执着于夺嫡之争,但是他们两人的眼界,早就不在那方圆之地的定安城,早就置身于整个南晋。
说不定他们两人,心里装的是整个天下!
鲁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胸口剧烈起伏,按现在的局势来看,太子未必是将来的皇帝。
就算三位皇子之中的一人坐上了皇位,但是也不一定能守得住皇座!
慕炎是先皇之子,是司家人,这几年,他威慑百官,拥有天生的王者气度,战澜在百姓中的威望,现在已经无人能及!
这夫妻两人,一正一邪,极为默契。
若是这两人联手,南晋江山必然是这夫妻二人的囊中之物!
现在就看他们夫妻二人想与不想了!
......
慕炎忙碌了两天终于处理完了朝中的事情,他已经两日没有见到战澜了。
处理完朝事之后,已经天黑了,慕炎回到家中,看到屋内还亮着烛火。
他轻轻走进去,想着他的澜儿是不是睡下了。
刚推开门,慕炎就闻到了饭香。
战澜浅笑迎上来,伸手准备帮他脱掉披风,慕炎一把将战澜拥入怀中。
他闻着战澜身上的香味,思念如海浪一般席卷而来。
战澜贴着他的胸口道:“慕炎,我想你。”
这句话,让慕炎的心变得滚烫,战澜脚下一轻,被他抱在了怀里。
战澜看向他燃起欲色的眸子说道:“先吃饭。”
慕炎喉结滚动,在她耳边说道:“澜儿,本王清心寡欲多日,现在只想......吃你。”
慕炎迈着大步抱着战澜进入了温泉。
子夜,战澜看着自己身上因为欢爱留下的痕迹,心跳加速。
她撑着手臂看着床上已经睡下的慕炎,他竟然一口饭都没有吃,缠着她放纵到现在。
战澜想要下床去熄灭烛火,突然她的手被慕炎抓住带到了胸前,慕炎声音清清冷冷,眼神却暧昧至极,盯着她还残留着魅色的眼眸道:“师父,你还能下床,看来是徒儿不够努力......”
“慕炎,你不累啊......”战澜被他翻身压在身下。
慕炎松开她,翻身躺下看着战澜,厚颜无耻道:“师父果然疼徒儿,不然,你上来......”
战澜被他撩的脸颊涨红,慕炎此人在外人看来霸气残酷,清冷孤傲,在她看来却是撩人偷心,纵欲黏人。
她羞耻地不去看他,慕炎笑着摩挲着她的手指说道:“梦梦,本王现在才明白食髓知味的意思......”
战澜被他压在身下,她拧眉回眸说道:“你小心纵欲过度......”
慕炎欺身而上,“梦梦,你这是在挑衅你的男人吗?”
战澜忽地感觉身体被侵入,她羞耻地趴在床上身体轻颤,香肩半露,慕炎眼尾微红,声音暗哑道:“你这样,我好想弄哭你......”
慕炎从她背后吻着她,战澜发出一声嘤咛,她的身体像是漂浮在海中的小船一样随波逐流,完全失控。
屋内一片旖旎,烛火摇曳,食髓知味的摄政王和王妃用身体诉说着对彼此的爱意。
......
朱雀半夜出来巡查,他站的远远地看着屋内仅剩下一盏烛火,忽明忽暗。
他唇角微微扬起,主子主母成婚一月有余了,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朱雀表面淡定自若,内心热血奔腾,他看向值夜的暗卫,叮嘱道:“好好守着。”
“是,统领!”
朱雀独自一人围着王府巡查了一圈。
他刚刚走到侧门,就听到了窸窣的声音,出于暗卫的直觉,他贴着墙角站定。
忽地,一阵风带着香味钻入他的鼻子,他屏住呼吸,眼疾手快,擒住了一个翻墙进入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