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留在泸明州夜长梦多,天微微亮城门打开时,云芷便带着青梅出了城。
为了避免麻烦,出城门前,云芷特意买了两套男人的衣裳换上,又在脸上摸了灰,等出了城门,又拦了一辆运货的马车,同赶车的大叔讨价还价一番后,这才上了山。
“小姑娘,你们去庆州做什么?”
路上,大叔百无聊赖地同两人闲聊。
“寻亲。”
云芷言简意赅。
“寻亲啊……”大叔点了点头,道:“你们亲戚在庆州哪里啊?”
“衙门里。”
闻言,那大叔猛地回头,打量了两人一眼后,不解地道:“不对啊,既是衙门里有人,你们两个,怎这般狼狈?”
云芷面不改色,“正因为狼狈,才要去寻亲。”
大叔见她又绕了回来,拉长调子哦了一声,便回过头去。
青梅因着伤心,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直到马车到了庆州城,两人下了车,青梅方才回过神来,吸着鼻子扯着云芷的衣袖问:“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京都。”
“啊?”青梅愣住,“你不是跟那车夫说,咱们来寻亲呢?”
云芷眼皮都没抬的道:“萍水相逢罢了,好坏尚不知晓,没必要说太多。”
“也是。”青梅点头,而后想起什么来,猛地抬起头来,“可老夫人临终前交代说,叫咱们别回去啊!”
云芷抬眸看她,“那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自是听姑娘你的。”青梅坚定的点头。
“既是听我的,就别多问,跟着我走便是。”
—
因着已经是暮晚,云芷找了家栈,简单吃了饭后,便洗漱睡觉。
翌日一早,青梅还迷迷糊糊时,云芷已经起了床。
青梅揉了揉眼睛,便见云芷穿着一身青色衣裳,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看上去十分英气,她不解,坐起身哑着嗓子问:“姑娘,你昨天不是说,咱们要低调行事,不能叫人认出来吗?怎么……怎么今日就换回了女装?”
青梅困得直打哈欠。
云芷道:“已经到了庆州,便无需如此了,穿回自己的衣裳就好。”她说着站起身来,摸出荷包瞧了瞧,而后叮嘱青梅继续睡,自己出去买点儿东西,青梅本想跟着,但见云芷坚持,只得作罢。
等云芷再回来的时候,不光多了两个包袱,还多了两匹马。
青梅见状惊得瞪大眼,“姑娘,这是你新买的吗?”
“嗯。”
“你哪儿来的钱?”
“这你别管,收拾东西跟我走便是。”
“哦。”
青梅应声,快手快脚收拾了行李,跟着云芷骑马出了城。
泸明州到京都,需途径庆州和通州,泸明州距离庆州较近,但庆州距离通州就远了些。
是以,两人骑马在路上走了整整两日还未到。
干粮已经吃的差不多,水也早已喝完,青梅又渴又累,丝毫打不起精神,但见不远处有个驿站,瞬间打起了几分精神。
“姑娘,前面有个驿站,我们进去歇一歇脚吧。”
“嗯。”云芷应声,遥遥打量了驿站一眼,但见驿站门口有人守着,心觉奇怪,便想着跟青梅说下个驿站再歇,可偏过头便瞧见青梅一副快要从马上掉下去的模样。
她心下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