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看着殿下周身散发出的煞气,心头不由一颤,跟在殿下身边这么久,他从未见过殿下如此咄咄逼人。
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殿下那双因为想赢而拼尽全力,致使脱力而颤抖的手臂上,石头颤颤巍巍地解释出声。
“殿下,属下是担心把云姑娘出事的事情告诉您,会影响了您的发挥,所以才……”
石头解释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随即话锋一转:“殿下放心,云姑娘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捏扁搓圆的。”
“而且,我们的人一直在天牢里守着云姑娘,她的安全绝对有保障。”
“反倒是杀害夏侯栋的凶手究竟是谁,属下实在是毫无头绪。”
夜子染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敛入眸底:“陷害阿浅的人,居心叵测,本太子定将他们挫骨扬灰!”
闻言,石头眸光闪了闪,云姑娘是殿下的底线,谁碰了这道底线,就是第二个张督公。
只是这一次,殿下要面对的局面,怕是比四年前更加波谲诡异,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把漪澜殿的紧急公文全部送去天牢。”
夜子染温润的面庞上,掠过一抹肃然,话音落下,径自打马疾驰而去。
石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殿下,皇后娘娘那边对云姑娘一直颇有微词,您这么大张旗鼓地陪云姑娘坐牢,会不会惹得皇后娘娘不悦?”
“容璟的覆辙,本太子不想重蹈,当年是他亲手把阿浅送入大牢,才把阿浅弄丢的。”
夜子染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因为射箭而脱力的双手,牢牢地攥紧缰绳,策马狂奔而去。
石头看着自家殿下急切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殿下,您这般不计后果的付出,若是换不来云姑娘的真心,又当如何自处?”
……
天辰国,禁卫森严的天牢。
大门口,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一双细腻光洁的玉手,撩开车帘子,露出了一张圣洁美好的明艳容颜。
白馨月在绮罗的搀扶下,踩着马凳从马车上走下来。
双脚一落地,她那矜傲的下巴就微微仰高,将悲天悯人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拜月宫少宫主一出现,立刻就引起了看守禁卫军的注意。
众人将惊艳的目光纷纷投向白馨月,彼此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
“这白少宫主怎么跑到天牢来了?”
“该不会是想要把刚进来的女死囚捞出去吧?”
“这恐怕是不可能的,夏侯栋大人死得不明不白,事情真相没水落石出之前,圣上和皇后是不可能放人的。”
“那白少宫主来做什么?”
“……”
小声的议论声,断断续续地落入白馨月的耳中,她那双将戾辣尽数隐藏的眼眸里,一道阴厉的光芒一闪而逝。
“少宫主,王爷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我们是等王爷一起进去,还是先去把公子接走?”
绮罗鸳鸯瞳里带着忐忑,压低声音询问。
话音落下,白馨月圣洁的面庞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少宫主,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说吧,本少宫主恕你无罪。”白馨月心情大好地开口。
哥哥千里迢迢地赶来天辰,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对白馨月来说,都是如虎添翼。
他越是在容璟面前表现出亲情淡漠的样子,她就越能让容璟无法拒绝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