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老臣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几十年来从未做过逾矩之事,可万万没料到,家中后院失火,老臣愧对圣上,愧对朝廷啊!”
兵部侍郎惶恐地哭诉出声,一下子,令在场所有人都慌了。
太子这是要把他们往死里逼呐!
这时候,跟夏侯渊站在同一阵营的权贵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接二连三地对着太子讨饶。
夏侯渊面色不善地阴冷开口:“太子想凭一个鼠辈的指控,就定我们这些朝廷重臣的罪,未免太不近人情。”
不屑的话音落下,夏侯渊大摇大摆地走到一口大箱子旁边,随手从里面拿起一份记录。
“太子拿到这些东西,不先追究陈金水的罪责,反倒是那这些没经过验证的所谓‘罪证’,威胁我们这些老臣,太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寒心。”
以退为进的话语落下,立刻引来了权贵大臣们的共鸣,一时间,大家都是摇头晃脑,呜呼哀哉连连。
所有人都觉得今天难逃罪责,大家都颓然地低头躬腰,等候发落。
“石头,拿火把来。”
夜子染温润的眸底掠过一抹萧杀之气。
话音落下,石头已经将火把恭敬地递到夜子染手里。
众目睽睽之下,夜子染什么话都没说,亲手用火把将八口大箱子全部都点燃。
不多时,院子里就燃起了一场熊熊大火。
冲天的火光将四周的黑暗全部都照亮,看着里面的把柄罪证付诸一炬,权贵臣子们眼睛都瞪大,满脸不可置信。
“镇国公信口雌黄的本事,真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温润的话音悠悠响起,火光映照在夜子染儒雅的面庞上,平静的神色之下,平添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火气。
“本殿什么时候说过,要追究在场诸位大臣的罪责了?”
“而且,在场诸位大臣又何罪之有?”
这话一出,所有权贵不由自主地长长松了一口气,太子殿下当场焚了那些劳什子证据,他们只觉得掐住自己咽喉的黑手突然消失,仿佛卸下了千斤重压。
“太子殿下圣明!”
“太子殿下圣明!”
“……”
在场除了夏侯渊之外,其他人都口服心服地朝着夜子染跪下来山呼。
夜子染眸色沉静,缓步走到众人面前:“在场诸位都是天辰的肱骨之臣,本殿以后还要仰仗诸位,眼下夜已经深了,早些回府歇息吧。”
直白的表态,让在场诸位的心神立刻归位,众人对太子也是感恩戴德,赞不绝口。
更有人当场就跟镇国公划清了界限,表明要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
“太子,老臣先行告退!”夏侯渊脸色铁青,佯装恭顺地告退。
夜子染眸光闪了闪:“更深露重,国公一路上注意安全,天辰国需要国公这样的忠臣。”
闻言,夏侯渊眼底立刻浮现出一抹得异样之色:“太子放心,老臣向来分得清亲疏远近,等晚晴嫁入东宫,老臣自然会为太子鞠躬尽瘁!”
话毕,夏侯渊径自转身,带人离开。
“阿浅,关于赐婚的事情……”
“夜太子娶了镇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忽的,一道低沉磁性的浑厚嗓音,不容置喙地打断了夜子染对云舒浅解释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