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直接将一船座山观虎斗,好整以暇打算看热闹的人,全部都给拉下了水。
顿时,众人皆是心中一惊,没人敢擅自接话。
且不论,这太医判定的结果,究竟是什么?
单单从夜子染对这个民女云舒浅的包容程度来看,不管太医出什么样的结果,云舒浅都能全身而退!
如今天辰朝纲都把持在太子一人手中,除了夏侯氏一族敢叫板,谁敢不从?
“姚太傅,你怎么说?”云舒浅冷不丁地点了姚守义的名字,有其父必有其女,这个姚金玲表明温良恭顺,实则不然。
这时,姚守义严肃的面庞上,掠过一抹斟酌,他倒是小瞧这个民女了,没想到,她区区庶民,居然还有公然挑衅朝廷命官的胆识。
“云姑娘,你自己都说了,事实胜于雄辩,清者自清,老夫就算说一百句,都抵不过事实俱在。”
姚守义四两拨千斤,神色平静地将话题原封不动地抛了回去。
闻言,云舒浅杏眸中掠过一道了然的光芒,这姚守义果然是只老狐狸,看来等宴会结束,有必要提醒一下夜子染。
“太医,结果到底如何?”
独孤皇后已经没什么耐性再继续看殿上这出闹剧了,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
“禀皇上,皇后,经过微臣几个反复查验,确认镇国公的酒杯,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夏侯晚晴得意洋洋的脸上,面色骤然一变,音量徒然拔高。
得了独孤皇后眼色的太医,立刻对着夏侯晚晴肃声解释:“夏侯小姐,令尊的确是突发臆症,无关宴会上任何一道菜色和酒水的问题。”
话音落下,夏侯晚晴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胸口起伏之间,她狠狠地瞪了太医一眼,随即,将阴狠的目光射向云舒浅,不气道。
“云舒浅,我父亲虽然先行离席,但是,你那几十杯赔罪酒,我会亲自看着你给在座诸位敬完!”
说话的同时,夏侯晚晴扬起高傲的下巴,款步走近云舒浅,鄙夷出声。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贱民就是贱民!”
“云舒浅,你就算再能言善道,那又如何?”
“照样逃不过低三下四给在座诸位贵人赔礼道歉的命运!”
难听的话音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夜子染温润的面庞上,眉头微微蹙起,维护云舒浅的话,几乎要冲口而出。
“哦,是这样吗?”
尾音上扬,云舒浅一脸无所谓地开口。
言语间,她漫不经心地走到波斯使节的席位前,礼貌地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弥古大人,这杯酒我云舒浅敬你!”
“不用,不用,应该我敬你才是。”弥古方才献宝刀,亲身感受过来自面前这位蒙面女子身上散发出的尊贵气质,连忙摆手道。
云舒浅也不接话,自顾自冲着在场诸位扯开嗓子:“时间宝贵,在座诸位谁要喝我的赔罪酒,还请直言,我云舒浅必定双手奉上!”
脆生生的话音落下,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前这位蒙面女子行事不按常理出牌,明明身无长物,却敢在皇天贵胄面前如此肆意张扬,实在摸不清她的路数。
尤其是出了镇国公喝了一杯赔罪酒,就当众跳起了脱衣舞这档子事,大家都有些忌惮。
生怕喝了云舒浅的赔罪酒,也会在人前脱衣失态,那可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