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过要做本王的眼睛,本王为何不能骑马?”
头顶上方,男人理所应当的话音悠悠响起,一下子戳中了云舒浅的心思,倒是让她有些语塞了。
得,这男人敢情把她当随身物件了,美其名曰“他的眼睛”。
深吸一口气,云舒浅一脸无奈,罢了,暂时就这么着吧。
左右是她理亏在先,男人想怎么样就且由着他呗,反正她已经在救弟弟的路上了,一人行还是二人行并无区别。
与此同时,小树林。
夜子染欲要打马追上云舒浅和容璟,结果被吴春来不偏不倚地挡住了去路。
“夜太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王妃有我家王爷陪着,您就无须操心了。”
闻言,夜子染温润的眸底,光芒闪烁不定,他灼灼着目光,望着云舒浅离开的方向,仿佛要将这无尽的夜色穿透。
“殿下!”
突然,石头面色匆忙地从小树林中飞身而出,跪在夜子染面前。
吴春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来主上暗中使的绊子,提前奏效了。
“夜太子,您忙着,在下就不打扰了。”
眼看着吴春来离开,夜子染儒雅的面庞上,隐隐透出一抹杀伐,淡淡开口:“何事?”
“殿下,朔州传来八百里加急战报……”
石头将天辰国北境遭遇一波不明势力奇袭,常年盘踞在边境的喀真部族趁机作乱,起兵来犯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禀报。
最后,石头见自家殿下仍旧有犹豫,不由郑重地大声谏言:“殿下,天辰百姓需要您,朔州三万军民需要您。”
“若朔州出了问题,喀真部族势力侵入我天辰境内,便如无人之境,殿下,请您以大局为重!”
慷慨激昂的话音在树林里,久久回荡。
良久,夜子染将延伸至上京方向的执着目光收回,温润儒雅的脸庞上已然覆上了一层萧杀之色。
“传令荆州城守将夏侯渊,原地点兵待命,本太子要亲征。”
……
夷陵古道。
一处叫“葫芦口”的要塞位置。
南来北往的商旅人,在途径夷陵古道的时候,都会选择在葫芦口歇脚补给。
方圆十几里,葫芦口就只有一间简陋的栈,供商旅歇脚。
“小二,来壶热茶,再准备十斤干粮打包带走。”
这时,一道干净利落的女声从栈外面传来,立刻引起了在栈里吃茶填肚子的一众人的注意力。
这些人一只手抓吃食或茶盏,另一只手却是下意识地放到了桌子底下,掌抓隐藏于桌底的那一柄柄泛着寒光的锐利刀锋。
若是仔细瞧,这些人的虎口处,都有厚实的老茧,显然是长期握刀剑所致。
栈外头。
云舒浅端坐在马背上,一边扶着容璟递过来的好看手掌下马,一边已经急吼吼地冲着店小二吩咐出声。
昨天晚上出来的时候,她身上只带了一个人的干粮和水,现在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同行,吃食和水明显就不够了。
从朝辞城到南淮边境,就算日夜兼程,都需要七日才能抵达南淮境内。
而夷陵古道是回南淮的必经之地,云舒浅打算在这里做好全部补给,就一路不停歇地直奔上京城。
“二位官里面请,刚才小店里来了一拨人,茶水和干粮正好全部卖完了,新鲜出炉的干粮还需要等半柱香的功夫,才能给您打包。”
这时,一个长相苍老的老阿婆,拄着拐杖,驮着背,迈着蹒跚的步履,从栈里走出来,冲着云舒浅和容璟气气地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