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三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侍卫长的话得听,在主上那里,但凡跟王妃沾边的事情,都比天大。
这一点,他们当属下的必须清楚,不然,当真小命不保,咳!
“可咱也不能干耗啊。”颜十三一脸苦恼,“万一主上在王妃那里气不顺,咱们再跟主上禀报事情,不等于自己送上门给主上收拾?”
话音落下,颜一和吴春来彼此对视一眼,这小三年纪最小,领悟力颇高嘛。
两个光棍脸上浮现出同款奸笑,“嗖”的一下,在颜十三眼皮子底下脚底抹油开溜。
“哎,侍卫长,吴大夫,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怎么跟主上交代啊?”
这时候,隐匿在四周的影杀暗卫纷纷发来暗语。
“十三呐,老哥哥们要么年纪大了,要么拖家带口,经不住主上的磋磨。”
“这一回,是时候展现你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了,哥哥们看好你呦。”
“是啊,你年纪最小,身体力行,就受点累,帮哥哥们分担一点。”
颜十三稚气未脱的脸立马垮了下来,欲哭无泪,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说好的,新年新气象弟兄们一切护臀的呢?
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不带这么欺负年纪小的,嘤嘤嘤~~~
……
“砰!”
突然,梧桐小筑的院门被人一脚踹开,动静极大!
惊得云舒浅刚从火锅里夹起的肉丸“啪”的一下掉在地上,“骨碌碌”地从凉亭台阶上一路滚了下去。
不远处,容璟一袭墨色绸袍寝衣,单薄的衣料紧紧地贴在身上,衬得他身子愈发冷厉颀长。
男人大阔步走来,墨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伴随着他每一个步子带动的气流,墨发肆意地切割着冷冽的空气。
眨眼间,男人卷着一阵独有的木质气息,人就已经行至凉亭。
“夜太子深夜造访,本王有失远迎。”
低沉醇厚的磁性话音落下,容璟直接挨着云舒浅坐了下来,大有夫妻二人招待贵的架势。
云舒浅下意识的抬了抬臀,打算把位置往中间挪一个过去,这男人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杀过来,浑身一直往外冒寒气,显然来者不善呐!
还好她已经跟夜子染聊完跑路细节了。
“女人,你敢挪一下,本王就去福莱轩找岳母和舅爷好好聊一聊。”
忽的,一道透着警告意味的醇厚话音,霸道地钻进耳朵里。
云舒浅纤细的身板微微僵住,杏眸眨巴了两下,这男人又用内力传音威胁她,没完了!
“王爷,您先跟夜太子聊着,臣妾去屋里帮您拿件披风。”
“这天寒地冻的,王爷穿着一身寝衣过来臣妾这边,若是着了寒气,臣妾难辞其咎呐。”
明面上的话,云舒浅说得很漂亮,可背地里,她微微侧身,在男人耳边用仅仅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磨牙嚯嚯地补充了一句。
“王爷,着了风寒可是要喝苦药饮姜汤的,浑身起疹子,遭罪的可是您自己呦。”
之前义庄验尸回来,青蓝在她耳边嘴碎了许久,各种给黑心男人说好话,说什么王爷对小姐真好,担心小姐会害怕,连自己的身子骨都不顾了。
杏眸闪烁间,云舒浅目光掠过男人半敞的领口,从中隐约可以窥见一星半点尚未褪去的红疹子。
那肌肉喷张的胸膛上,甚至还有抓挠的红痕。
本来,她还打算送走夜子染后,就去给男人送亲自特质的药膏,对过敏起疹子引起的瘙痒有奇效。
但现在看来,她完全多此一举!
这男人生龙活虎得很,还拿家人威胁她,活该挨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