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浅故意清了清嗓子,不怕死地开口:“王爷,皇上给您的檀木盒子里,装得是补肾益气的大补之药。”
“以您现在身子亏虚的情况,任何补药都不宜食用。”
“臣女之前用食疗的方法,帮您调理脏腑,已经初见成效,接下来,臣女只要王爷按照臣女开的方子按时吃药。”
“常年被毒素侵蚀的脏腑,必定能修复如初。”
打一个巴掌,赏一颗甜枣,这龟毛男人估摸着现在杀了她的心都有了,迟迟不动手,恐怕也是指着她调理身子骨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男人惯会隐忍,先让她治病,等身体调理好了,再卸磨杀驴也为时未晚!
看透一切的云舒浅,说话越来越有底气,讲到后面,她紧绷的纤细身板,也逐渐松垮下来。
整个人就跟没有骨头似得,歪歪地靠在了车厢壁上。
此时,容璟凤眸微掀,那深邃凌厉的目光,如同刀子般,仿佛要刺穿女人的身体。
“王妃是不是觉得本王纵着你,便能无法无天,嗯?”
淡漠的话音里,透着不容置喙,男人突然的质问,让云舒浅不由愣住:“王爷,您这话从何说起?”
心念流转间,云舒浅连忙恍然大悟地开口:“王爷,咱们一开始就说好,在人前扮演伉俪情深的恩爱夫妻。”
“所以,王爷即便是纵着臣女一些,那也是做戏给外人看的嘛。”
“臣女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说话滴水不漏,反正不能给男人抓到错处,不然今晚跟夜子染的会面铁定泡汤!
容璟脸色黑沉沉的,幽深不见底的凤眸中,光芒闪烁不定,这女人说谎面不红气不喘,是想教坏本王的孩子吗?
“王妃眼下跟本王阳奉阴违,又想耍什么花招,莫不是王妃跟什么人约好了,嗯?”
“王爷,无凭无据的,您怎么可以血口喷人?”云舒浅不答反问。
她就知道男人三番两次阻碍她回娘家,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
既如此,那她就顺水推舟,总之今晚必须跟夜子染见到面,哪怕是在男人眼皮子底下!
脆生生的话音落下,容璟凤眸危险的眯起,从两瓣薄唇中冷冷吐出一句话:“王妃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车夫,王爷有令,改道郡主府!”
这时候,云舒浅眼底浮现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及时抢白。
容璟周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气,一路盯着对面怡然自得的女人,很快,马车在郡主府停了下来。
“小姐!”
突然,青蓝急吼吼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
云舒浅心中一喜,连忙掀开车帘,刚要开口,就听青蓝嚷嚷出声:“小姐,奴婢就担心你来郡主府白跑一趟,特意在门口等你呢。”
一边说话,青蓝一边晃荡着壮实的身板爬上马车,掀开车帘的刹那,一股慑人的寒气迎面扑来。
“阿嚏!”
青蓝冷不丁抖了个激灵,憨声憨气地脱口而出:“王爷,我家小姐该不会又把你给气着了吧?”
话音落下,整个车厢里的空气变得异常压抑。
容璟面色黑沉沉的,两片润泽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咕~~”
青蓝头咽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一脸无辜地问:“小姐,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
“怎么会。”云舒浅使劲憋笑,低眉敛眸说话的时候,努力让自己保持稳重的姿态。
还是她家青蓝给力,随便一句话,就把男人给干趴下了,晚上火锅宵夜,必须给她加菜!
“小姐,夜太子说了,他今晚会亲自去九王府找小姐吃宵夜的。”这时候,青蓝偷偷凑到云舒浅耳边,小声禀报。
闻言,云舒浅杏眸里兴奋光芒扑闪,好丫头,这些日子的大白米饭当真没白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