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亲王府,大门口,兵将身披铠甲,一派肃然。
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上台阶,在守门士兵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士兵立刻放他进入王府。
这名中年男人是廉亲王府专门负责收集上京城各种消息的总负责人,名唤老杜。
他轻车熟路地穿过王府九曲十八弯的回廊,来到了王府深处的一处翠竹林。
刚步入竹林没一会儿,安静的竹林突然“沙沙”声四起。
整片竹林狂风大作,茂密的竹林如同海浪般,被狂风吹拂得连绵不绝,波涛起伏汹涌。
老杜抬手揉了揉眼睛,隔着老远,就看到一名身穿墨色劲装的高大男子,在竹林里,身形如游龙般肆意游走,那柄握在手中的利剑,剑气如虹,伴随着男子收剑的姿势,直冲云霄!
“主人,太子府和九王府最近又有新动静了。”
话音落下,男子将剑随手一丢,锐利的刀锋在空气中骤然划过一道白光,刀锋顷刻间没入架在十丈开外的剑鞘之中。
“说说吧,最近本座那两个侄儿又折腾出什么新花样了?”
男子说话的语气非常轻松,一边开口,他一边从下人手里接过锦帕,随意地擦拭去额头上的细密汗珠,随即转过身露出一张古铜色的刀削冷酷面庞。
老杜暗自佩服自家主人三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却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俨然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暗自感慨间,他依旧一脸肃然地将近日来收集到的消息,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地全部说了出来。
上官飞羽闲庭信步的走到茶几边,利落地抓过茶壶,“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了几口,勾唇一笑:“看来,本座是被太子侄儿的那两个蠢媳妇给惦记上了。”
“主人,这太子府想挑起亲王府和九王府的争斗,肯定是借着九王的手,清除主人在南淮的势力……”
“区区一个南淮,还入不了本座的眼。”
说完,上官飞羽随手折断身边的一根修竹,以竹为戟,在空旷的平地上,肆意挥动。
竹戟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上官飞羽刀削分明的肃然脸庞上,眼神坚定的眸底,不由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惆怅,思绪不由飘向了十五年前的那一夜。
他原是整片沧溟大陆上,凌驾于皇权之上的拜月宫左护法,十五年前,宫中发生动乱,宫主亲生女儿下落不明。
虽然动乱最后平息,但是宫主亲生女儿失踪的罪责,全部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身为左护法的上官飞羽,遭奸人构陷,被污蔑是策划宫变的罪魁祸首。
那年,上官飞羽十六岁,年少有为人轻狂,身居左护法高位,做事不留情面,树敌无数。
墙倒众人推,无奈之下,被逼远走他乡,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有朝一日可以光明正大地重归故里,上官飞羽踏上了寻找宫主亲生女儿的路。
这一寻,便是十五年,之所以扎根南淮,是他查到宫主女儿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南淮国境内。
“主人,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老杜恭恭敬敬地询问出声。
主人心系寻找宫主之女,对朝堂之事向来无欲无求,这太子想要把主人牵扯进来,定不会如愿。
话音落下,上官飞羽手中的翠竹“嗖”的一下,瞬间脱手而出!
“咚”的一声,直接钉在了百丈开外的箭靶之上,又粗又钝的竹干子,正中靶心!
上官飞羽没什么岁月痕迹的古铜俊颜上,神色一派闲适。
“听说,我那个清心寡欲的侄儿跟侄媳妇伉俪情深,他们二人的婚礼,本座这个当叔叔的,定然是要参加的。”